夜色方至,大冶城内已漆黑一片。
城墙上只星星点点挂了几支火把,守城的战士视线受阻,惊觉有一小队人马逼近时,来人已近城门百尺。
战士揉揉眼睛确认不是眼花,慌忙拉动警绳,城门内的将士闻声而起,凑到瞭望口一看,竟是速王。他松了口气,吩咐手下赶紧开门,一边整理军服一边往外快步走去,心里犯起狐疑:
速王奉命前去主持交接大礼,算起来正是今日,怎的夜半独自跑回大冶来了?
思虑间,城门已开,秦速等人一溜烟进了城。
将士立刻恭敬行礼,秦速停下,从马上俯视着他,一把抽出佩剑抵住他喉间,声音因一日不停歇赶路而嘶哑,比平时更有压迫感:“若今日来的是敌军,你这条命此刻已没了!”
将士不敢乱动,周围人都慌忙跪下,这位十四爷治军极为严厉,杀伐决断从不眨眼,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被剑指着的将士显然是个领班,比其余人镇静些,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答到:“王爷恕罪,卑职等不是不肯尽心,实在是夜太黑看不清啊!”
“夜黑便多挂几支灯笼,点那几个稀稀拉拉的火把有何用!”
“卑职也想啊!”将士急的快哭出来,但欲言又止。
“怎么,我大齐竟寒酸至此,灯都买不起了?”
将士继续紧咬牙关。
旁边跪着一名十来岁的小兵,到底年轻气盛,突然重重叩头:“王爷只管问责吾等,可曾问过为何不挂灯笼?”
秦速在齐国说一不二,竟有初生牛犊敢顶撞他,他目光后移,盯着小兵:“他不说,那你说。”
小兵脖子一直心一横,忿忿说道:“几日前陛下下令,每日太阳上山前下山后全城禁火,王爷看看这城内可有半点亮光!若不是我们领军坚持,这城墙上的几支火把也不许点!王爷今日要因此处死领军,便也请一并追究不肯给我们灯笼之人!”
“放肆!”秦速大喝:“你是在指摘君父吗!”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讲理!”
“闭嘴!”领头将士骂了句小兵,忙转头跟秦速解释:“卑职无能,自当领罪,小炎还年轻,修的一身好功夫,只是刚入伍几日不懂规矩,求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