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卫殊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睡得极沉,梦里一直在旋转,奔跑,累的精疲力尽,直到天光亮起,才轻松起来,仿佛还与一位玄衣公子萍水相逢,把酒言欢,只是记不清那人的模样。
她心中懊恼,拉起被子蒙上头,打算强行睡个回笼觉,好续上这梦中情缘。
谁知刚要入眠,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卫殊心中一惊。
她算准了姚昌心思耿直,即便忘了那信里的暗号,也会往归卫的方向去寻她,于是兵行险招,直奔敌人眼皮子底下,难不成昌哥哥此次竟开了窍,直接追到交城来了?
可交接礼当前新娘逃之大吉,想来他是不敢堂而皇之到乐乎酒楼擂门找人的,念及此,她索性躺平装作熟睡,打算兵来将挡。
门被推开,卫殊揉着太阳穴,挂上一副宿醉将醒的模样。
一名女子先进门,见卫殊衣衫尚且整齐,便回身望了望,一主一仆两名男子才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走进来。
卫殊并未起身,揽着被子索性往床头一靠。
“不愧是乐乎酒楼,酒后还提供叫醒服务,真是贴心得很。”
那女子扑哧笑出了声,卫殊趁机打量着她,只见她斜倚在座椅上,不甚规矩,穿的是交城特有的短襟罗裙,布料观之不俗,想来是个坐地户。
小二轻咳一声,算是开场:“这位公子丢失了贵重之物,酒楼上上下下已搜遍了,独剩小姐这一间始终未开门,我们也是担心房内出了什么差错,便冒失进来看看。”
卫殊听闻众人来意,心内稍安,表面却不露痕迹,低头玩着指尖,语气依旧懒懒的:“确实冒失。”
坐着的男子不发一语,细长的眸子打量着卫殊。
他身边的随从倒是霸道的很,接过话来:“我家公子贴身的佩刀丢了,你可曾见过?”
卫殊轻笑:“既是贴身,我怎会见过?难道我是你家夫人不成?”
屋内众人皆是无言,接不上这话茬。
坐着的男子终于开口:“在下苏秦,所丢乃家母生前所留之物,还请姑娘回忆一下,是否曾见过一支通体乌黑、刀鞘上嵌着一枚紫玉的短刀?”
卫殊牙尖嘴利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