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把挑断千千结,随即背过身去,让卫殊打理衣裙。
卫殊揉了揉手腕,低头擦着裙摆,莫名其妙弯了弯嘴角,声音却是泫然欲泣的样子:“昌哥哥不必可怜我,既是命该如此,我便认了,你还是将这结重新系上吧,你可放心,我也好死心。”
姚昌急道:“当日将你束上是怕你闯祸!我心里也不忍!再有两日便入交城地界,这两日你好生休息,等到了齐国……”姚昌不忍再说下去。
“昌哥哥,我不怪你。这些年若不是你和姚将军护着,我在那宫中早待不下去了。如今……我这一去,当是永别了,”卫殊解下腰间一只通体白润、毫无雕琢痕迹的古朴玉佩,重重搁在案几上,继续道,“这枚玉佩是父皇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劳你带回锦上城,代我交予姚将军,感谢他这些年的教养之恩,此后天涯相隔,你们切要珍重。”
姚昌心知这玉佩是卫殊自小的宝贝,又听她提前的告别,心中觉得异样,刚要回头问个究竟,后脖根一疼,昏了过去。
卫殊把姚昌轻轻放倒,计策得逞,她却不知该喜该悲。
她的委屈难过一向是姚昌的软肋,方才那些话,虽是为让姚昌放松警惕,却也句句发自肺腑。
除了那些认命之说。
她是卫殊,命是什么,她向来不知,也决不会认!
卫殊迅速整理了下思绪,一边匆忙换上姚昌的衣服,一边佯装与姚昌争执,高声骂着:
“亏我自小把你当兄长,你居然绑我!”
“你闭嘴!我堂堂一国公主,怎能忍下这等奇耻大辱!”
“好啊!那你就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
说罢抬手吹了个呼哨,抓紧时间把玉佩塞在姚昌手中,还不忘顺走他的金银玉器和钱袋。
姚昌的马本就与卫殊相熟,此时已在车外打着响鼻。
卫殊拎起茶壶大口喝了个够,喝完将壶一砸,使尽力气大喊一声“你给我滚!”随即钻出车厢,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向远处奔去。
李慎与随行的侍卫宫女们本就被二人激烈的争吵声震摄,见“姚将军”怒极而出,更是无人敢上前半步,只得将头埋得更低,规规矩矩跟在马车二十步之外。
一行数百人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