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面色凝重,转头对朱颜叮嘱,“我去看看。”说完便大步流星而去。
“我和你一起去。”朱颜紧紧跟在他身后。
青梧刚走到几人跟前,就见一个身穿孝衣的魁梧男子手捧着个木匣子,双膝一弯冲他跪下来,声音凄楚高声喊了一声,“大少爷,老爷他,他没了。”
青梧被吓一跳,再定睛一看,可不是父亲苏林身边的贴身小厮长福。
几年前出门时,这人还是个干瘦小伙儿,如今已经长得高大壮硕,是以一时没认出来。
青梧一怔,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要说悲伤好像也没多少,他打小和苏林就不怎么亲厚,又好些年未见……
只是有些震惊,他父亲年岁并不大,怎会走到祖母前头?
清清嗓子,他才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你快细细说来。”
长福当下便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
\"一个多月前,老爷去了南边一个叫水泽的县城,那里的人生活富庶,好吃的多,酒水好,小娘子也好看得很……\"
“说重点。”青梧拧拧眉心。
“哦,是。水泽有好些风流才子,老爷在那里乐不思蜀,连着半个月日日同那些人宴饮游乐,写下了许多吟风弄月的诗词。
他们一帮人你写给我,我写给你,说是叫,哦,对,互相酬和。
有个最是富庶的袁老爷,还送了老爷一对美人,叫弄月和怜星,那俩人长得少爷您是不知道,那水乡里养出来的……”
“说重点!”青梧近乎咬牙切齿,朱颜垂头憋着笑意。
“是,是。少爷别急,小的这就说到了。
有一天晚上,一群人乘船赏月,男男女女喝酒奏乐,老爷一手搂着怜星,一手搂着弄月,吟了好些个写月亮和写美人的诗。
一群人都在给老爷喝彩,怜星和弄月也高兴得不得了,一直给老爷斟酒,后来,大伙儿都有些醉了。
老爷嫌小的粗野,融入不了,就让小的自己去船尾喝酒,别打扰他,后来小的就睡着了。”
青梧实在没了耐心,气道,“要你说重点。”
“是。小的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惊叫声吵醒,小的赶过去才知是老爷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