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
她在人间待了已快一个月了,最常还是待在镇子上,每日里同人打交道,便是进山也都是急匆匆地带着任务。
今日,她同朱奶奶打了招呼,说要去隔壁镇子教绣娘们画绣样,晚上便不回去了。
事实上,她却穿了最新做的一条极为漂亮的红裙子,拎着小篮子去了山中,路过银铺的时候还进去打了个招呼,跟青梧说好下了山照样会第一时间把采来的花草拿给他看。
朱颜打算在山里待足整整一天,回归草木之态,在暖阳和清风里自由舒展身姿,做回一株真正的植物,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一进山,朱颜便躺在了一块大石上,看着天上云朵在漫步,听着身边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忍不住又想起来——
若是到了晚间,自己仍然未能拎着篮子如约出现,以青梧的性子,必定会进山寻她,到时她便像话本子里的柔弱女主一般,一会儿怕黑一会儿怕鬼,往她怀里钻,月黑风高的,谁也瞧不清楚谁,他总不会再不好意思了。
且还有个好处,她若能缠着他,孤男寡女处上一夜,不管实际上清不清白,在外人眼里他们反正是洗不清了,青梧是个好人,到时候总得负起责任来,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话本子上可说了,男人嘛,大多时候都是口是心非,半推半就的,表面上光风霁月一派君子之风,对投怀送抱的美人言辞拒绝,实际上心里头是压根把持不住的。
只要你愿意给他理由和借口,便没有不成事的。
朱颜越想越得意,思绪又转回到这段日子的经历上,以往她也知道做人累,每日里奔波忙碌着为了生存,为了名利,完全没法子停歇下来。
在地府里头,她见过一位家中已有万贯家财的富家老爷,仍是不满足,不停地扩张店铺,总揽着家中的所有生意不愿放权,总觉得谁都不如自己会以钱生钱,后来劳累过度病倒了,缠绵病榻许多年,最终还是去了地府报道。
直到自己在人间也做起了小生意,竟是很自然地也有了一种不得不努力忙活的劲头,绣品铺子的老板见了她便要夸她将整个镇子的绣品质量都提高了一大截,如今名声已经传到周边的镇子了。
绣娘们不时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