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若真怕外戚专权,当年又何苦暗示父亲送我入潜邸?”
“既要我高家俯首称臣,又何苦来害我高家儿女?”
似有人在小声规劝:“……娘娘,您的身子!切忌动怒啊!”
屋内,高璟妍强撑着支起身子,狠狠瞪着痛哭流涕的彩云:“本宫……待你不薄啊,你却是个黑心肝的东西,竟敢对我用药?”
彩云哭着摇头:“娘娘,奴婢……”
“住嘴!”高璟妍伸手将玉枕掷了出去,玉枕擦着彩云的肩膀飞到桌边,登时四分五裂。
“呵呵,我高璟妍,这些年被嫔妃做筏子算计,被枕边人暗害二十余年……呵,我就说,父亲为我,探寻奇珍异草灵丹妙药多年,流水一般送进宫来,怎么就根治不了幼时的弱症?”高璟妍面无血色,嘴唇却比脸色更白一分,喃喃自语道,“好啊,弘历,你真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
懿淮听到此处,却是什么都明白了。她踉跄后退两步,被玉清眼疾手快的扶住。
懿淮心知此时不该再进门,欲转身离去。
“娘娘!”
懿淮被屋内的大喊惊到,忙不迭赶了进去。
只见屋内高璟妍身下铺着的一色青金镶边明黄色万福闪缎褥上,落着一滩黑血,而高璟妍面无血色的昏厥在榻上。
懿淮大急,冲泪流满面的彩云喊道:“快去找太医!”
彩云方才如梦初醒般起身向外跑去。
懿淮守在高璟妍身边,不知过了多久。贵妃俱冷,殿内不仅要燃地龙,榻边还摆着几个铜掐丝珐琅四方火盆。炭火映得周遭都红通通的,却映不透高璟妍惨白的一张脸。
她恍然记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高挑清瘦的包衣格格,初见时,她并不喜欢她,相处久了却知道她最是直爽不过。世家出来的女孩子,都有一股子骄矜,可贵妃没有。许是她幼年家中并不势大的缘故,她待下人都极和善……
她很好……
懿淮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眼眶却湿润了。
方才太医的话言犹在耳:“……贵妃寒毒未消,又败了胃气。如今是病邪深重,元气衰竭,怕是时日无多……”
“皇…皇后娘娘…”高璟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