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先将云琦带去了一个闲置厢房里安置,小丫头适才在外院知晓大人们忙正事,便一直乖乖地待在景禾身旁,这两年在乐坊司被教得很懂规矩,一言一行全然不似个八岁的天真孩童。
此刻云琦早已按捺不住,拉着景禾的手,脆生生地问道:“世子妃姐姐,我大姐姐呢?她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呀?”
景禾握住云琦的小手,将女孩牵到窗下,抬头望去,天上月明星繁,她指着其中一颗闪着光的星星,对小丫头道:“琦儿,你大姐姐变成星星了,在哪儿呢,看见了吗”
云琦努力地伸着脖子,疑惑地道:“大姐姐为什么变成星星了呢?是琦儿不乖,所以大姐姐不要琦儿了吗?”
“琦儿很乖,大姐姐本来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如今她累了回到天上去了,不过她还在天上时时看着琦儿呢。”景禾抱起女孩,凝望夜空,泪水不自觉地从脸颊滑落。
云琦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为她将泪水擦干,“世子妃姐姐不哭,琦儿知道了,大姐姐死了对不对?”
景禾讶异,看着女孩默默落泪,小丫头双手环住景禾的脖子,反倒安慰起她:“爹爹、娘亲、二姐姐、三姐姐不在的时候,大姐姐就是这么跟琦儿说的,可是琦儿听别人说了,人死了才会到天上去。
大姐姐曾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也是到天上去了,她要琦儿好好活着,长大了要寻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琦儿最听大姐姐的话了,琦儿不哭,世子妃姐姐也不许哭。”
景禾咬着牙强忍住啜泣声,连连点头:“琦儿乖,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琦儿不怕,长大了姐姐一定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景禾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在屋里来回地走着,直到听到女孩传来轻微的鼾声,才将她放到榻上安睡。
她又为云琦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肩头早已湿了一大片。她再也忍不住跑出厢房,一直跑到长廊拐角处,见北堂奕执扇立身于廊下,似乎早已等候在此处,男子见她出来笑着向她走去,景禾飞奔到他怀里,趴在他肩上低声呜咽起来。
她这一哭,将北堂奕弄得手足无措,他忙收起扇子轻轻抚摸女孩的背。
“云琦懂事得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