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废弃的营房。
适应了黑暗之后,很快在沙石路岔道找到了准确位置。
不开车,步行过来,是老师特意安排的,孙多军都不记得上次走夜路是什么时候了,尽管有人陪着,一路过来,还是觉着有些手心冒汗。
大门口那盏老掉牙的檐灯散发着有些清冷的光,残壁上的标语依稀可辨,似乎在回忆着往日的辉煌,冷风吹在空荡荡的四排破旧的石瓦房上,发出雄浑的吼声,似乎在呐喊最后的倔犟。
进了大门之后,孙多军仿佛松了口气,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也一扫而空。轻车熟路带着钟靖玄走到了最后一排。
破旧,但很整洁。
最后一排房子紧靠院墙的那间亮着灯,转过弯的时候,钟靖玄已经发现,这一排跟前面的荒凉破败不同,布局,设置很有章法,井井有条,一踏进来,仿佛是换了个世界一般,宁静但绝不阴森。
老式的石头房子有个门廊,进去之后,豁然开朗,尽管已经面目全非,但仔细看布局,还能分辨出,这里曾经是伙房,饭堂。
越来越古怪了,猜不出孙多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钟靖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遇到如此温馨的协助调查,因为摸不着头脑而破坏它,岂不是煮鹤焚琴?
门廊里摆着两排架子,上面摆满了老式弹药箱改装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看起来就很肥沃的黑土,却是什么也没有种。
尽头有扇对开的木门,像是才换上去不久,在门廊微弱的白炽灯光下还反着光。
推开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一个小空间,左手一排鞋柜,一块非常干净,微微带着些消毒水味道的地毯。右手却是一副相当有年代感的勤俭节约,浪费可耻的宣传画。
钟靖玄暗忖,门廊布局后堵起来的那半扇门应该以前是饭堂门口,这个对开门也是后加的,刚好加在以前的门中间,变纵为横,门外种植箱上方那面原木挡起来的墙面应该是幅宣传画。
孙多军当先脱了鞋,拿了双明显是手工做的棉拖准备换上,只是……
一股化肥发酵的味道登时充满了这个小空间。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讪讪脱了袜子,装进裤兜里,并朝钟靖玄身后指了指。
打开随手关上的对开门,冷热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