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刘殊突然被噩梦惊醒。
他睡在书房的小木榻上,身上盖着的毯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今日白天那场混乱之后,魏临春的人被请出了家门,他也同样被蘅儿拒之门外,无论他如何努力,蘅儿拒绝与他说话也拒绝见他,他只好到书房凑合一晚,想着等明天早上施蘅气消了再慢慢磨她。
但他睡得很不安稳,连续的噩梦叫他心神不宁。
他起身,披上衣服摸黑起来,来到正院的房门前。
犹豫片刻,他还是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板,“蘅儿,你睡了么?是我错了,你不要再难过了……让我进来好么,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又敲了两声,门板却吱呀一声轻轻地开了,门根本没有锁。
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刘殊立刻冲进去跑到床边,伸手一摸,床上空荡荡冷冰冰,哪里是有人的样子。
“蘅儿!”他对着黑黢黢的房间大喊,“蘅儿你在哪?蘅儿!你快出来!”
死寂一般的沉默,没有人回应,一个念头不可自抑地从他的脑海升起——蘅儿走了,她抛弃自己了!
走廊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刘殊希望燃起,很快破灭,来的人是小圆。
她是被刘殊这番动静给折腾醒的,“怎么了?”她举着烛台匆匆而入,吃惊地问,“少爷?你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刘殊的面上露出这样茫然脆弱的神情。
“少夫人呢?”她在房子里四处走了一圈,“少夫人去哪里了?”
“她走了。”刘殊声音低哑。
小圆无措,“少夫人一个人走了么?她为什么不带我……这么黑的天,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她突然顿住,呢喃,“她不会不回来了吧。”
刘殊走到桌边,那里摆了一封信,孤零零的十分醒目。
“刘殊,我走了,不必寻我,也不必等我,便当作我从未出现过罢,另请你看顾好小圆,拜托了。”
简单的两行字,似乎把过去的所有情分都一笔抹去,轻轻巧巧,不费吹灰之力。
刘殊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摧残成扭曲的一团了,它们缠绕在一起,扭成一股扯着他的脑子,只有一个声音,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