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才更有意思。”她狠狠道,“要杀便杀,不要废话!”
“我不杀你,你走吧。”施蘅转头对竹声说,“松开她,让她走。”
胭脂惨淡地笑了两声,“你到现在还要假惺惺地标榜自己的心软善良么?施蘅,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施蘅冷冷地说,“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值得我杀,若要杀人,该杀的何止你一个?”
若说隐瞒自己真相,刘殊也做了,比她更甚,若说杀自己,真正下死手却是躲在后面的长宁公主,若胭脂有罪,他们岂不是罪责更重?因为刘殊是自己的夫君,长宁是皇家公主是魏临春的母亲,做错的地方就天然比胭脂少一些么?自己也把他们一剑砍了么?
尤其是刘殊,虽然他是源于爱,胭脂是源于恨,可是她心中因刘殊而生出的痛楚悲伤远远大于一个不认识的胭脂,施蘅苦笑一下,大抵是越在意一个人也越无法容忍他的欺骗吧。
而且,他真的爱自己么,这样充满欺骗和谎言的“爱”是自己想要的么……
施蘅有些心灰意冷,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刘殊了,避子药、端阳郡主、胭脂……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大声地告诉她,清醒些,不要再自作多情惹人发笑了!
“施蘅,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还会害你的。”胭脂收敛了表情,没有波动的脸看起来有些麻木。
“随便你,我不畏惧。”施蘅转身,“我这次不杀你因为你只是一把刀,还是一把只敢在阴暗处使些鬼蜮伎俩上不得台面的刀,但如果你不愿意珍惜这条生路——我不会阻拦你。”
“给她松开!”施蘅又对竹声喝了一声。
失去束缚的胭脂呆呆地转身,像不知道方向也不习惯行走的木头人,只凭着本能往大门的方向走,动作极其缓慢。
经过施蘅身侧的时候,她顿住脚步,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许久后,她声音低哑地说:“江嬷嬷,奶娘,我让人把她带去了泸州吕县,大野乡的村子里,你去找吧。”
“奶娘?她不是在京城么?”施蘅立刻问。
“你找到了就知。”
胭脂晃晃悠悠出了院子,又晃晃悠悠走出了青黄县,她在树下发了会呆,走进了河里。
小院这边,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