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朱懋的脚步越走越远,李传的离开似乎也越来越近了。
李传不回答,只说:“殿下,你已经长大了。”
第二天,朱懋迫不及待去找了刘殊,刘殊正对镜拿着小刀在一点一点地修胡子,一张好看的如玉面庞又逐渐回来了。
朱懋一边看刘殊的动作一边说:“其实……现在皇祖父对我可谓百依百顺,也许再过两年,不用我开口,他会主动把一切都给我,我这些日子有时候会犹豫,会不会静观其变其实更好”
他语带自嘲,“我小时候心高气傲,每每读史书的时候总是对前人挑三拣四,觉得他们犯蠢,优柔寡断,活该失败,今日事情到了眼前才发现,我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英武果断。”
“殿下,您犹豫是因为对陛下生了孺慕之心么?”
朱懋说:“不……我是怕自己变了模样。”
由一个少年人彻底蜕变成上位者的烦恼啊刘殊自己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烦恼,他当年的成长转变十分自然流畅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应,但他对此并不反感,对于臣下来说,君主仁厚总好过刻薄寡恩。
刘殊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劝慰他,“一日名分不定,王爷和王妃就一日在危险中,况且,陛下的身体等不了。”
平王和平王妃的安危是朱懋的死穴。
朱懋现在时不时就陪在皇帝身边,自然知道皇帝的身体情况。
他深深吸一口气,“是我说傻话了,现在我们来仔细盘算一下吧。”
他沉声说:“按照我们之前商议的那样,在靖王和廉王身边的人我已经埋好了,关于诚王侵吞良田买卖官职的奏折和证据也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就可以开始。先由我这两位好皇叔开始把水搅浑了,他们对诚王嫉恨已久,而且最近立诚王为太子的呼声很高,他们比我还着急,这次眼看能咬诚王一块肉下来,他们不会放弃机会的。”
朱懋不自觉敲起了手指头,“到这一步为止都还好说,难的是后面,如何让皇祖父彻底厌弃他们——他对诚王母子还是很有感情的,敏贵妃是后宫陪他最久的女人,之前不是没有人弹劾过诚王,明明证据确凿,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普通的罪责扳不倒他们,只有拿他们和红莲教的关联做文章才能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