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散得很迟,一辆辆马车接了各自主人便在京城四通八达的街巷中四散开来,往各自府邸而去。
施蘅已经梳洗过了,拿着话本子坐在床头等着刘殊。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即刻起身开心地迎过去,“你回来啦!宫宴怎么样,有意思么?”
刘殊被人灌了许多酒,面上泛了一层漂亮的红色,衣服的领口也被他拽松了,显得有些凌乱,他神智依旧清明,但眼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兴味,和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样子完全不同。
“今日药吃过了么?”他先问。
施蘅点头,“都已经吃过了,大夫说再吃半个月就可以停了,我都快忍不下去了,现在我满嘴苦味,吃什么都提不起胃口。”
“你还没告诉我宫宴怎么样呢。”施蘅问,“是不是很热闹,皇帝长什么样子,你看到了么?”
刘殊道:“看到了,年纪很大,第一眼看像个普通老人家,仔细看还是能感受到威严的。”
“那他和你说话了么?”施蘅期待地问。
“说了,问我有没有成婚。”刘殊故意停下话头。
果然,施蘅立刻问:“他什么意思?”
“想给我做媒呀。”
这类戏本已经被百姓们编烂了,高中状元,接下来就是被公主看重,选为驸马,施蘅立刻想起从前在济城时候听的那些说书。
“你答应了?”她紧张地拽住刘殊的衣袖。
刘殊低低笑出声来,顺着力道靠倒在她的肩头,“当然没有,我和陛下说,我早已娶妻,夫妻和美,鹣鲽情深,夫人爱我成狂,若是不要她了她怕要一剑刺我个透穿……”
施蘅轻轻锤他一下,“胡言乱语,讨厌……”
她又想起那可是皇帝,有些担忧地问:“那皇帝生气了么?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刘殊说:“没有,他很满意,大大夸奖我们了,对了,还专门给了你赏赐。”
施蘅惊喜道:“给我的么?”
“嗯,一套头面首饰,我让成喜明天拿过来给你玩。”
施蘅简直乐开了花,“进宫一趟还有这样的好事,陛下还挺大方的,我现在就想看是什么样的,你让他放哪了?我先过去看看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