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俭兰,或许现在称呼施蘅更为恰当。
她对这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她挣扎在无边的黑沉中,神色痛苦。
刘殊匆匆赶到,刚一进门恰巧就看到她嘴角流下刺目的血迹,一时间心神俱震,用手扶住了门框才稳住了身形。
老郎中正焦头烂额,一看到他就不住埋怨,“刘公子,是你同我说是乌麻子的!我按着乌麻子来治的,结果反应更大了!根本不可能是乌麻子,我就没见过乌麻子毒性这么厉害的!”
刘殊吞了吞口水,“现在……怎么样了?”
“下了猛药,先吊着。”郎中说,“还能撑一段。”
“不过……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郎中放缓语气,“我才疏学浅,刘公子还是想想办法尽快请到那几位名医吧,当然我也知道这实在是为难人。”
他叹口气,颇为真诚地说:“其实刘公子你已经尽力了,到这一步了,就算你放弃了也没人能说不是,不若——让尊夫人舒适体面地离开,她不会怪你的。”
刘殊立刻道:“不,会有办法的。”
老郎中见多了这种生死离别,浅浅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对他拱拱手,“老夫先去看看药。”
刘殊一步一步走到施蘅床边,嘴角的血迹已经被小圆擦干净了,看起来她只是在睡觉罢了。
刘殊轻轻在床沿坐了下来,他盯着施蘅的脸,轻声说:“蘅儿,刚才有人说其实你叫施蘅,这么久了,原来我连自己夫人的名字都搞错了,她还说你是蕉县人,岳父已经过世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么?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怎么可以一直躺着呢?”
他握住施蘅半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他还说你失忆之前其实喜欢别人,就是那个博陵侯,我听了非常非常生气,所以你绝不能这样死了,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若得不到这个答案,就算你到了黄泉底下我的怨念也会一直纠缠着你,叫你不得安宁。”
施蘅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反应。
“我刘殊还从来没有被人骗得这么凄惨过,连个丫鬟都在嘲笑我可怜我。”他说,“这些债你得一辈子慢慢还给我。”
最后看了一眼施蘅,他起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