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婆母自然不可能是马氏,而是刘殊的生母。
刘殊的手微不可见地一僵,一抹暗色从他眉眼间闪过,“没有。”他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又沉默片刻才缓缓解释道:“其实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死了还是活着,所谓过世了只是对外遮掩的说法罢了。”
刘殊继续说:“她年纪渐渐大了,又有我这个拖油瓶,所以着急为自己寻找一条后路,刘家肯定是不会收她的,于是她和一个西域的皮货商人在一起了,那人答应带她一起走,临走之前她给刘家送了信,让刘家来接我。”
刘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兀地笑了一声,“不过其实那时候她也不是很拿得准我的生父就是刘渊,只能赌一把,好在她赌赢了,那时候刘渊死了只剩刘敬一支独苗,刘家因此将信将疑还是把我带了回来,后来我越长越像刘渊,也就打消了疑虑。”
路俭兰目瞪口呆,夫君的身世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离奇曲折的故事,当年幼小的他离开所有熟悉的人和物,一个人来到刘家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蘅儿,听了之后你有什么感想么?”刘殊冷不丁发问,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路俭兰觉得自己遇到难题了。
根据街头陪李娘子一起听到的那些家长里短总结来看,婆母这个词一在故事中出现,往往就意味着夫妻之间又有一场争执要起来了。
“我可以不回答么?”路俭兰商量道。
“为什么?”
路俭兰极其老实,“怕惹你生气。”
“为什么会惹我生气。”
“因为——”路俭兰刚起了个头气势就弱了三分,“我觉得虽然婆母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抛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开有些狠心,你也吃了很多苦,但她应该也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没有母亲不想陪着孩子。”
刘殊说:“你猜错了,她就是那个不喜欢自己孩子的例外,她对我有一丝怜爱,但敌不过更深的厌弃之情,不过——”他话锋一转,“她做出这个决定,我很佩服她,天底下像她这样脑袋清醒又有决断力的女子寥寥无几,至少为她和我都挣了一条活路出来。”
路俭兰一把抓住刘殊的手,“夫君,你不要难过,婆母她没有办法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