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有一个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却常常吃不着,我也会难过的。”
刘殊想起路俭兰曾经为了区区几钱银子肉痛的表情,觉得也许自己需要调整一下对她的判断,她喜欢银子,但似乎也没那么喜欢,她看中的可能并不在于银子本身,而是银子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路俭兰借了他书房中一个角落,那里有张矮桌子,她埋头认真伏案。
她给油灯舔了足足的灯油,一副要干到通宵的架势。
刘殊自取了书看。
过一会,刘殊抬头打量角落,路俭兰依旧在专注地写着,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注视。
刘殊继续看书,却觉得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书房中多了一个人他实在不适应。
他一向视书房为重地,后院那些女子从来不准踏足,即便是端阳郡主也得在院外等人通传,得到他允许后才入内,说完了正事便离去。
但现在他还没有一飞冲天,自然摆不出那种戒备森严的派头,而且他觉得就算真的安排两个侍卫在门口,也不一定能挡得住路俭兰。
刘殊索性放下书走到路俭兰身侧。
只一眼,一种惊诧之感便油然而生。
路俭兰这手字不算顶好,但笔力矫健,骨架形神兼备,显然之前是有人指点并正正经经练过的。
但最令他感觉违和的地方在于,通常女子练字会选择较为娟秀的闺阁字体,而她现在所用的这种在女儿家中实在少见。
“蘅儿,你是练的哪一家的字?”
路俭兰停笔,抬头看他,暖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肤色衬得白璧无瑕。
“我也不知道,就自然而然这么写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刘殊打量她的神情,里面满眼都是坦然和好奇,“没什么。”
刘殊伸手从桌上捡起墨迹未干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已经写了好几个方子,具体怎么处理食材,何时下锅,用什么佐料,用多少,有何注意事项,都一一仔细地写清楚了。
“写完后拿给我,我抄一遍带给他。”
路俭兰不解,“为何?我写好的直接给他就是了。”
“女子的手稿怎么可以随意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