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那化灵丹,却也无妨。”
他句句不离元始。但语气太过平淡,说不清是在嘲讽她投靠元始天尊,是个截教叛徒。还是遗憾她被元始看重,用不上他精心准备的丹药。
云霄静默了片刻,轻声道,“化灵丹在我这里,兴许过不久便会用到。届时一定告知师兄效果如何。”
“哦?怎么说?”
她摇摇头,好似无奈,“师兄看我身在此囚笼中,还不明白吗?”
玄都哑然失笑,“师妹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什么意思?他好像知道什么?
“贫道该走了。”
话不说尽,玄都摸摸九色鹿的角,转身离去。唯有温润的男声飘散在风中。
“师妹若真的打定主意留在昆仑,就多笑一笑吧——”
“……笑?”
她想要再问,那青年道人的身形却已然消失不见。
这个人教大师兄好生怪异。特意走一趟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些?
给玄都引路的九色鹿因为再度被拦在了禁制外,叫个不停声,很不高兴地蹦蹦跳跳。
引来神出鬼没的红顶仙鹤一起闹了一会儿,又在枫树下睡着了。
看着无忧无虑的九色鹿,云霄怨愤不平的心绪,又缓缓沉静下来。
截教败局已定,她早就知晓师尊被囚。不过听闻跟亲眼所见还是有极大的差别。且通天对元始极度反感的态度也影响了她。才让她一时失了分寸。
要如何对待元始,还需好好思量。若能领着亲人求生,谁会求死呢?
思量中,半日时间匆匆过去。
残阳如血,一片半红的枫叶飘飘落在云霄膝头。
她垂眸看了半晌,手指缓缓搭在膝头,虚触那单薄脆弱的叶片,好像能触摸到一丝秋日夕阳带来的暖意。
忽然有一阵怪风吹来,她指下虚点的枫叶被风窃走,飘飘悠悠飞出了禁制。
云霄的视觉追随而去,却发现满眼金秋的世界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缕如净白的色彩。白衣金冠,静静伫立在枫树下,如月华清冷。
她瞳孔微缩,却见白衣圣尊抬手,指尖夹住那片从她手下飘走的落叶,似她方才那般垂眸看着,轻轻捻了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