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虽然看不惯,但是他既没钱还图宅子占地面积大……嗯……砸手里了!
听见后面鹿棠和医女的窃窃私语,秦长川注意到冠军侯走路的步子多少有点凌乱。
长睫毛下搭,眼皮半阖,遮住眼底喷薄欲出的阴冷,心想:果然是年纪大了,这就沉不住气了。
遥想十年前的冠军侯紫温铭,行刑场上被人指着鼻子翻来覆去的骂完了一本族谱,他都能笑眯眯地完善对方口误的字词。
这才多久?不过十年,这些轻飘飘的话都已经拿让这个戎马半生的军侯失了分寸了?
秦长川掩在袖中的拇指指腹揉按上食指的指节,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嶙峋触感,一股冰凉的酥麻从心头涌上头皮。
十年的时间,足够彻底改变一个人了,也许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多么复杂了。
是啊!秦长川宛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般眨了眨眼。
他怎么没想到呢?!
秦长川放慢脚步,余光将鹿棠的声音罩了进来,心想:一会儿可能不需要他出面了,由鹿棠这个怪才去谈,才是更合适的。
“夫人,我身体有些不适,一会儿就劳烦夫人替我同侯爷商谈了。”
鹿棠紧走两步,稍稍低头,看见秦长川确实有些过白的脸色,张了张嘴,一时有些忘记了秦长川平日里是不是这么个苍白的模样。但是狐狸难得对他示弱,他觉得他还是得做个好人的,他也可以做个好人。
“行。”
冠军侯走在前面,铁青的脸色多了一抹阴冷,对秦长川的决定嗤之以鼻,只当对方不敢同他直面了。
想让一个无知妇人同他谈?谈什么?这秦家果然是不行了,不如趁早退位让贤,把秦氏手里的生意都交到他手里来,他心情好了说不定给秦家人留下全尸。
可冠军侯显然忘了,他如今所处的地方,是秦长川安排的,亦是他自己妥协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