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尘罢了，不足以成为她的障碍。
可李氏并不知道，若放任沙尘成长，它也会成为巨大的沙尘暴，在合适的时机，将猎物吞噬殆尽。
“姣姣啊！”李氏突然拉起她的手，带着满腔柔情：“你是不是在责怪姨娘，才不愿收了一年送来的草龙珠啊？”
刚刚那一出过后，本以为她定会离开，没想到她却突然打起了感情牌。
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沈蔚然只是接着她的话：“怎么会呢？”
握着沈蔚然的手微微紧了紧，却并不让她觉得疼痛，反而带着一种关心之意：“姨娘知道，自打你母亲去世以来，你和你弟弟身边便没了依靠，只能每日任由旁人欺辱，却无法还手，想来，你心中定然是十分委屈的。尤其在你母亲亡故后，掌家之权便落到了我手中，而我又没有多加照顾你们姐弟二人，因此你会对我心生怨怼，也怪不得你。从前是姨娘冷落了你们，姨娘认错。”
“她这是玩的哪出？”
这突然的感情牌，不仅是沈蔚然，连看戏看了许久的沈灵芝也有些不解。
“不知。”
沈蔚然慢慢低下头，仿佛被她说中了心事一般，久久不曾开口。
李氏倒也不气馁，只是抬手轻轻覆上她的脸颊：“若你要怪，便怪着吧，只是，姨娘还是希望，今后你能够多依赖我一些，主母既已不在，若你愿意，今后我便算是你的娘，姨娘不奢求你能够唤我一声娘，但今后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再凭空受了欺负，若再有人欺负你，你尽可以欺负回去，出了事，自有我替你担着。”
沈蔚然心头一动，她可能明白她要干什么了。
她看着她，神色有些拒绝，又有些感动。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泪水不知不觉间也缓缓爬上了眼眶：“姨娘。”
“好孩子。”李氏凑身，轻轻将沈蔚然抱在怀中。
沈蔚然轻轻靠在李氏肩上，很是平静的看着前方，眸中的泪水也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