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根稻草。
麻衣辞了风俗店的工作,老板很好心地结了半个月来的钱。
这个时候她就想她真的很幸运,同事不会排挤她,老板不会压榨她,客人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怪癖。
除了那个人渣。
但是那个人渣以后也不会有了。
麻衣在这一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她看起来真的是一个青春靓丽、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了。
她没有想过逃避刑罚,两年来的所见所闻让她对于警察的信任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但十多年来的正规教育和仅存的良知又让这个刚刚成年的女孩不安,她忍不住地想万一呢,万一没有被发现呢?
麻衣这一生中有过三次万一,前两次都事与愿违,她笃定这一次也是这样,所以她留了下来。
当她看到大大方方被放在服装店里的箱子以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大抵人都是有着劣根性的,在最有可能逃走的时候麻衣留了下来,在最不可能逃避的时候她反而开始拼命为自己开罪了。
她又有什么错呢?被破坏的家庭、被作践的身体、被连累的友人——她只是想活着而已,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难道被这个人渣侵犯的只有我一个吗?他没有残害过别的女孩吗?这个人还是一个小学老师,他的学生没有被欺侮过吗?
警察能够惩戒他吗?为什么首先犯错的人可以是受害者,被迫反抗的却成了加害者呢?
麻衣近乎自虐地反复思索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还是强迫自己去想。
最后一次,让自己放纵最后一次吧。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然后完全抛却了那一点微末的道德感。
这些东西她都没有说,她最后也只是简要地概述了一遍,然后等待其他人的谴责。
——那也不可以杀人啊。
“那也不可以杀人啊!”
“我承认你是个合格的侦探,毛利先生。”麻衣笑了笑,她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眼睛里面是全然的快乐与温柔,“但我不认为他们是合格的警察。”
“或者说,即使那个人渣真的伏法了,我也不会释然。没有人能释然的,侦探先生。”麻衣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最后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