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被卫衍扯开,他用的力道不大,刚刚好比她攥着被子的力道多两分。
哪有人睡着了手还在用力攥被子的,盛媗手里一松,知道他看出来了,装不下去只能睁开眼。
本来以为又要看见卫衍调谑的笑,结果盛媗一睁眼,男人的确在笑,只是并不戏谑。
他薄唇抿着,没一点弧度,只有漆深的眸子里露出一点温和近乎纵溺的笑意。
“簪子都不摘就睡了?”卫衍伸手,从盛媗头顶摘走被她遗忘的簪子。
盛媗后知后觉,看着卫衍手里的簪子眨了两下眼睛。
卫衍将簪子随手放到榻边的矮几上,问盛媗道:“你是打算半夜刺杀本王么。”
盛媗:“……”
盛媗:“我可不敢。”
卫衍嗤笑了声:“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这人有完没完?
盛媗没好气道:“……也不想。”
盛媗不仅没摘簪子,沐浴后头发也忘了理,七扭八扭,虽然算不上乱蓬蓬,但也很凌乱。
卫衍听完她没好气的回答,又笑了下,然后一只手探进她后脑勺底下,将她的脑袋稍抬了几寸,再将她乌黑乌黑的一把长发全都顺了出来。
盛媗睡在里侧,如瀑的长发向外铺开,占据了原本属于卫衍的位置。
盛媗一愣,脑袋被重新放回枕头上后,她转过脸,看向自己被卫衍铺散开的发。
他以手作梳,匀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梳她的发。
盛媗有个很奇怪的癖好,她很喜欢别人轻轻弄她的头发,这样会让她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尤其贴着头皮拨弄头发,很容易让她放松,然后不一会儿就能舒服得睡着。
所以,卫衍这样做的时候,她没动,甚至眯了一下眼,露出了一点享受的神情。
正当盛媗有些快要酣然入梦的恍惚时,眼前的光忽地一暗,笼下了一片阴影。
卫衍俯下身,一张脸几乎就要触到她的脸上。
盛媗一下子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
卫衍堪堪在离她咫尺的时候停住了,他鼻尖在她发顶轻嗅了嗅,忽地道:“很好闻的味道,用的什么花露。”
盛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