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斜眼看了盛媗一眼,眼尾勾着笑:“媗姐姐你不知道,我那世子长兄虽比不上端王轻世傲物,但待人处事也事不关己得很,别说掉了珠钗,就算是个大活人掉进水里快淹死了,他估计也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拉一把,不过么,长兄对媗姐姐你还算彬彬有礼。”
盛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体味出“卫衍帮她捡珠钗”这件小事有多超出寻常,大概大家觉得稀奇,口口相传就传进了公主耳朵里。
盛媗有些哭笑不得,就捡了个珠钗而已,至于吗?
“又胡乱编排你长兄。”柳氏不知什么时候和十七公主说完了话,转头看着他们,她对盛媗道,“十七公主在宫中十分受宠,年纪也还小,性子难免骄纵了些,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嗯,媗儿知道。”
宫宴戌时三刻才散,皇帝饮了酒,或许见了故人之女伤怀,同盛媗说了许多话,多是讲她父亲当年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往事。
离宫的时候已经很晚,卫襄走在路上伸了个懒腰:“进宫一趟真是累,要不是二哥和爹忙着查案子,我才不进宫,坐得我屁股都疼了。媗姐姐,你累不累?”
盛媗摇摇头:“还好,不算很累。”
柳氏牵过盛媗的手拍了拍:“你肯定累着了。”柳氏笑道,“你母亲以前常给我写信,说你小时候特别闹腾,小皮猴似的,叫一只小皮猴端端正正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能不累么。”
盛媗知道柳氏和母亲是故交,但没想到关系这么好,还会写信聊自己的孩子,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心头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意。
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一年多前哥哥“叛国”,父亲战死,旦夕之间,这茫茫天地中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虽然卫国公府的人对她都很好,但她心里还是牢记着“寄人篱下”四个字,只将卫家人当做东道主,把自己当做借居客。
柳氏说她是只小皮猴,盛媗好像突然感觉到柳氏不仅是东道主,也是一个关心疼爱她的长辈。
盛媗喉间发涩的时候,卫襄凑过来,满脸羡慕:“媗姐姐,我还没去过边关呢,边关什么样,是不是千里黄云、北风吹雁?还是千乘万骑,烽火狼烟?”
盛媗刚飘远的思绪被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