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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的时候,宴清欢忙着学堂里的考试,季姨娘忙着店铺里的生意,只剩宴清和一个闲人,实在无聊便去茶馆里听朝廷上的各种八卦。
茶馆里有许多人和他一样,中了举,名次不好,又没人引荐。他才闲了一年多,更多的人,五年十年没有人引荐,同样进不了官场,又没信心重新考一次院试,便只能一边寻个营生,一边到这里抒发己见。也有运气好的,遇到伯乐,从此一飞冲天。
因为茶馆是年前开放的最后一天,人满为患,他常坐的位置被几个书生占着,便只能另寻位置。放眼望去,没有一个空桌子,只能找有人的桌子和别人坐在一起,找了半天,凑到了一位看起来很可亲的老者旁,与老人面对面坐着。这老者他经常看到,隔几天就会来,也不发表意见,和他一样,就静静地坐着,听人谈论。
他冲老人笑笑,坐了下来,老者捋着胡子点头示意,两个人便没了交流。
馆里今天讨论的是南边的战事。春天的时候,朝廷允了南宁王府和亲的提议,秋天的时候,双方刚结完亲不足一个月,萧州便杀了和亲的公主,向北进军,打了南宁王府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有大臣提议让太子去督战,却被皇帝回绝了,转而派了无心政事的二皇子去。
二皇子首战便失利,圣上早朝的时候大怒,散朝后又到二皇子母妃的宫里,将远在战场的二皇子数落了一顿,全然忘了是他自己怕太子去了失利,遭人非议,又担心三皇子去了再立功,阻了太子以后的路,其他皇子年幼,只能让二皇子去。
宴清和听得心惊胆战,后背发凉,冷汗都浸湿了里衣。
对面的老者见宴清和神情突然呆滞,脸色发白,大冷天的,脸颊的头发都汗湿了,不禁问宴清和,“小兄弟怎么了?”
宴清和回神,连忙摇摇头,“没,没事儿。”
“小兄弟怎么看和亲这事?”
“还好没成。”宴清和心神不宁,一不留神说出了心中所想,忙补救,“呵呵,开玩笑的。我哪懂啊。”
“我却可怜那被杀的姑娘。小小年纪,远嫁他乡,死于非命,却是最无辜的。”老者说着叹气。
宴清和默默点头赞同,心里却还在后怕。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