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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和不进米水,季姨娘也吃不进去,陪着宴清和干耗着,周氏一拽,被宴清欢扶了一把,才没倒在地上。
季姨娘一开始痛恨宴冬不听道士的话,为了官位,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不救。连着哭了几日,就只疼恨自己身份低贱,离了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眼看着宴清和一日不如一日,季姨娘心如死灰,也不哭了,只想着要是宴清和没了,她也不活了。又想着,若是宴清和过了这一关,日后,定要苦心经营,得想法子带着宴清和离了宴府这个朝不保夕的泥潭才好。宴冬既然已经放弃了宴清和,从此也算两清了。
宴清和和季姨娘的院子极偏,宴母带着众人绕了半个宴府才到,“老身代孙儿先谢过三殿下。何公公请。”
宴母看院内虽然有些乱,但至少看不出别的什么,松了口气,侧身让何宥带着杨太医进去了。
“杨太医要给宴公子看诊,还请各位在外稍等。”何宥一进屋便将宴家众人往外请。
屋内满是药味,宴母年龄大了,最是厌恶,本也没想进去,有了何宥的话,更是麻利地领众人出去了。只剩季姨娘被宴清欢扶着,站在床边不动。
季姨娘三十几,不到四十的年龄,几日下来,头发已然白了一半儿,脸上也满是憔悴。何宥在宫里,听得多,看得多,一见季姨娘便知是宴清和的生母。
可怜天下父母心。何宥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夫人还请放心。有杨太医在,公子定是无碍的。咱们三殿下身份尊贵,什么病魔压不住?既然三殿下希望公子好,公子就一定会好的。夫人还请去外边等候片刻。”
宴府多的是等着看她和宴清和笑话的,恨不得宴清和立刻没了才好。这几日,虽有宴清欢在这边照应着,好了不少,但宴清欢毕竟只是个庶女,再厉害,婆子丫鬟也有不服的。何宥一番话,季姨娘不禁红了眼圈,眼泪却已经哭干,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最后便由着宴清欢扶着出了屋。
“杨太医请。”何宥关了门,转身对杨太医说。
杨太医细细地把了脉,又看了看之前各位大夫开的药。
“如何。”何宥问。
“确实是风寒,药方也是好的,若不是这药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