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晃悠咣当咣当的火车,一辆倒一辆的大巴,我的呼啦圈在我怀里,在妈妈手里,在爸爸脚边,在车座底下……当我们大包小包走在快到家的地头上,清新的空气,一望无际的田野,弯腰劳作的叔叔伯伯,热情的招呼声中,我哇哇大哭起来,我的呼啦圈呢,我要我的呼啦圈,我一步也不肯走,我就要回去找我的呼啦圈,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哇……
历经我各种嚎啕大哭后,我们终于迈进了老屋的门槛,转过带大福字的影壁,看见了令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场景:一群光秃秃的猴子,院子里、屋檐下、梯子上、房顶上哪哪都有,吓得我紧紧的拽着妈妈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估计妈妈也反应了好半天,反正她是过了好久才跟我说:没事,他们跟你弟弟一样都是小男孩。我轻轻的问:他们为什么都不穿衣服呢?妈妈回答不上来,所以在后来的夏天,弟弟也可以光溜溜的满街跑了。
可能是第一天的经历太震撼了,自此以后我记忆里的很长时间,我的玩伴就只有我弟弟,分开一分钟就想得不行,不停的问:妈妈,我弟弟呢,妈妈,我弟弟在哪呢?但我俩在一起绝对不超过5分钟就打起来了,我占着两岁多的优势,总能把他打哭。可是,没有了姥爷的加持,成天面对鸡飞狗跳这姐弟俩的妈妈,终于爆发了她的本来面目:怒火中烧、怒发冲冠、怒气冲冲的吼,你就不能让着点你弟弟吗,她变成了一只易怒的母老虎,那虎爪子还随时会啪嗒我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