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隧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恶心感就涌上喉间。他掩着嘴转头就朝洗手间奔去,因为没有力气,背影也踉踉跄跄的,直到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时,陈悯才回过神儿来,她快步走向洗手间,只看见陈隧瘫坐在马桶边上,脸色更白了,眼睛没有焦距。
他的手指抖着,似乎连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键都无力,空气中弥漫着呕吐物的味道,陈隧勉强抬了抬头,冲着陈悯苍白的笑着,“姐,你先出去吧。”
陈悯一下子红了眼睛,她上前按下冲水键,想要把陈隧搀起来,但是陈隧无力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还要吐。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推着陈悯的腿让她出去,不好闻。
陈悯只得一步步退出,门关上的时候,她含着的泪终于落下。
顾凉一直没有动,他还是站在刚才那个位置,又是那种温和而有空荡荡的样子。
他不敢上前看,他怕看一眼就要后悔。
外间安静极了,陈隧每一次呕吐的声音,抽水的声音,干咳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像是在他的心上一下下凌迟。
十分钟后陈隧终于打开了洗手间的门,他每走一步路都像是在拖着双腿一样,脊背都无力挺直。
他确实感觉很不好,浑身的骨头都发酸,叫嚣着疼痛。他离顾凉几步远的时候站定,微微颔首,语气苍白虚弱:“顾医生,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走了?”
顾凉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他定定地看了陈隧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可是一个眼神像是说了无数咽在口中未说的话。
陈隧半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陈悯见状上前掺住他,心疼地说:“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陈隧苍白着脸,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姐,你要旷工啊?”
“不用送我,我出门打个车就到家了,对了,妈让我交代你晚上早点回去。”
陈悯只得作罢,她半个小时后确实还有一个患者
陈隧拉门的时候,顾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家……注意休息。”
陈隧没有回头,“好,谢谢顾医生。”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顾凉走到窗边,天逐渐黑了,日落跌入昭昭星野,陈隧孤单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
陈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