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很想拥有它,但是能途径它的盛放,他也感到不胜荣幸。
顾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隧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如果不接受催眠,再附加ect刺激,说不定、说不定陈隧可以彻底恢复的。
可下一秒,顾凉就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陈隧的抑郁症等不了了,他眼睁睁看着陈隧日渐削薄憔悴,他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衰败下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他怕了,怕陈隧再一次丢下他。
无人的办公室,顾凉盯着茶几上那个凉透了的杯子,陈隧没有碰过里面的水,顾凉看出来了,陈隧很防备他,他苦笑着慢慢走上前,拿起杯子灌下里面的凉水。
冰冷的水划过咽喉,和温热的胃相触,那一刻,他的心都瑟缩了一下。
陈隧没有直接离开,陈悯的办公室在2楼,他敲了敲门,“进。”
陈隧推开门,偏头躲在门后,撒娇一样叫了一声:“姐?”
陈悯正伏案写病历,听到陈隧的声音,笔下动作停了停。但是没有抬头。陈隧以为他姐还在生气,赶紧进去跑到陈悯面前,他趴在桌子上,其实从军日久,他很少再这样撒娇了。
“姐,别生气了,我知道没告诉你生病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
陈隧看见有泪掉到陈悯面前的病历本上,豆大的泪滴不断,那张纸逐渐被洇湿,秀丽端正的钢笔字体也晕染开来,看不出原来写的是什么。
陈隧立马慌了,“姐,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一定好好治疗,我不会再犯傻了。我很快就会好的,姐,你相信我……”
陈隧越来越慌乱,他这一辈子拿两个女人没办法,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的姐姐。
“姐,真的,领导安排了顾凉来给我治疗,说是有一个新的刺激大脑恢复的技术,顾凉的医术很好的是吧。姐,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顾凉吧。”
可是落在本子上的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到最后陈隧上前抱住陈悯,很轻很轻的安抚:“姐,你放心,我这次肯定会好好的。”
陈悯把头埋在陈隧的腰间,逐渐失声痛哭。她不会忘记陈隧自杀当天给她打的电话,像是梦魇一样盘旋在她的心头数年不消散,为什么要这么对陈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