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熄灭手机屏幕,从地下停车场打着转向慢慢拐上正路。
凛冬将尽,雨水似乎也到了头,淋淋漓漓得斜落在车窗上。车身上染上蒙蒙水雾,雨刷器不停地搅动,视线一明一暗,像是在梦境和现实中反复穿梭。
陈隧开的不快,能见度太低。他到明月楼的时候,雨差不多已经停了,他慢踩刹车,将车停在门口,把车钥匙交给早已候在车门外的泊车小哥,习惯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径直走进去。
泊车小哥为此多看了一眼陈隧:已经走远了的人身形笔直,从背影也能看出的贵气。且这人眉目冷淡,五官硬挺,年轻而俊美,自有一种冷肃的气质在。
陈隧走到包厢门口时没有停顿地直接推开门,迎面喷过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凭着多年训练出的警觉性,陈隧快速像旁边闪开,紧接着听到里面穿来整齐的喊声,气势如虹:
“欢迎凉哥回国!”
陈隧:“……”
(顾凉:人在美国,脸丢回了中国。)
陈隧退后一步,看清屋内的景象,十来个青年围在门口,最前面的两人手里拿着彩带筒还在不停朝门外喷,陈隧有些沉默,他喊住面前吆喝得最激动兴奋的那个:“江源哥,是我。”
隔着漫天飘的彩带,屋里的人认出外面的陈隧,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阿隧,怎么是你呀,还以为是顾凉那小子呢!”
“隧啊,你怎么才来,咱这都等你好久了。”
“快进来快进来!”
屋里都是和陈隧一起长大的朋友们,陈隧挨个叫人:“江源哥,余枫哥……”
一群人应了之后又开始吆喝:“顾凉那小子,去漂亮国一去就是四年,那些洋鬼子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就是!今天他回来,哥几个!必须给他灌醉了!”
陈隧坐在沙发上,听着包厢里的说话声,懒惫地靠着身后的沙发。
下雨天,他总是头有些不舒服。
离他最近的江源偏头看他,有些担忧:“怎么着儿,这毛病还没好?下雨天还是难受?”
陈隧不在意笑了笑:“好多了。”
陈隧不愿说这些扫兴,转移了话题:“江丞哥呢?怎么没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