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回屋收拾行李,除了证件,通知书,只余下妈妈的照片了,剩下的物件已经被修的不能再修了,带都带不走了。
书,早被卖了,三年青春换来的180元,还在她手里的铁盒子里。
只是在去厨房的时候,膝盖处的一个小门把手撞入了她的视线。
她微微呆愣住。
那被油污和灰凝固的小把手,扯出了她一段小的不能再小的回忆……
她刚记事的时候,父母总喜欢一左一右牵着她,走在乡村的路上。
妈妈喜欢花,父亲总会摘很多花给妈妈,而她也会获得一小束花。
妈妈总是笑的很开心,爸爸会将她举高高。
而爸爸为了让她可以自由的开家里的每一扇门,在原先门把手的下方五十公分又钉上了一个小门把手。
那是专门给小时候的她钉的。
那是她很小很小很小时候的事,以至于她总以为是幻想的。
原来被爱的那些记忆,不是梦啊……
爸爸的骨灰盒和妈妈合在一起的时候,云昭没有流泪,而是抬起头望着阳光布满的蓝天。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谁都不怪了。
其实谁也不该怪吧。
去闲人观的路上,云昭坐在后排车座上,望着车窗外飞驰在后的家乡,无边无际的空荡充斥着她。
龙华和白景坐在前排,白景无音端坐,龙华则是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打着。
司机在最前方开车。
似乎是怕她无聊,龙华转过头看向云昭:“还有半小时就到了,往前走会路过一个商场,你有没有什么生活用品要买?”
云昭将视线从窗外移开,望向龙华摇了摇头:“都有。”
只是手里一直攥着录取通知书,心下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去了闲人观,我可以再下山吗?”
“我想上学。”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想赌一赌。
“啊,差点忘了,你哪个学校?什么专业?”龙华一拍脑门,望着她,一双眼亮晶晶的。
“本地科技学院,酿酒专业……”云昭肿了的脸有些发红,就是因为肿了,也没人看得出她言语间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