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沈彻站在院子中央,对着卧房的方向出了会神。
直到窗子映出的人影随着昏黄烛光的泯灭而消失不见,他才淡淡的对身旁的谷烽道了一句:“回军营吧。”
谷烽轻声道:“既然侯爷放心不下夫人,何不进屋看一看?”
沈彻面无表情:“不必了,让她休息吧。”
“侯爷……虽然属下不知您与夫人在之间究竟发生来了何事,但您都半个月没回府了,总不能这么一直冷着夫人吧?”
钟雪凝偷喝避子汤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谷烽作为一个外男自然无从听说此等私密之事。
但他再迟钝也看得出那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先不说钟雪凝将满心愁闷都写在了脸上,便是向来不动声色的沈彻,也一反常态的表现的焦躁了许多。
最近军营中有不少士兵因为训练不达标而挨了军棍。
在谷烽眼里,虽然沈彻以往练兵也很严厉,但还不至于动辄得咎。
如今军中兄弟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求着自家大帅心情愉悦一点,不要把火气都撒到他们这些无辜的小兵身上。
沈彻幽暗的瞳孔又加重了三分:“或许这正是她想要的吧。”
谷烽轻叹了口气:“侯爷真的这样认为吗?可属下今晚看夫人那样子,像是埋怨侯爷不理会她……”
沈彻眉心轻皱:“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连本侯这个做夫君的都看不透,你又如何猜的到。”
“罢了,”沈彻吐了口气,“先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街上抓人呢。”
第二日清晨,钟雪凝一醒来便习惯性的接过云绣递过来的药汤,可碗端到嘴边才发现,里面装的并不是刘大夫开的汤药,而是一碗醒酒汤。
钟雪凝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抬眼问道:“这……是侯爷吩咐的吗?”
以前她每次宿醉,沈彻虽然嘴上会训斥她两句,但第二日一早都会贴心的叫人提前煮上一碗醒酒汤。
果然,云绣难掩喜色的回道:“可不就是。今日一早听张管家说,侯爷昨夜回了一趟侯府。”
钟雪凝闻言不禁掠过一丝欣喜之情,可转瞬间这份喜悦便被淡淡的失落之情所替代,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