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寒从来淡定,但这一刻,忽然觉得身体和理智不在同一条战线上,那肩上的,就是不想放。
幸而大哥和二哥走了出来,大哥稳住颜珩,二哥背过姜潇凝,快步走出了众人的视野。
宴席在不咸不淡的气氛中结束,从那以后,姜潇凝就没见过姜宴寒。
他一直在宫里为颜珩亲征做准备,和方洵研究战略,训练那三百羽衣翎,不停精进自己的武艺,还要承受颜珩时而因婚事的烦心而撒在他头上的气。
数日后,宫中传旨下来,颜珩纳了方云升为太子妃。
纳娶仪式就在出征的前一天,京城十里红妆铺排,震天锣鼓齐鸣,到处是喧嚣的人群和礼炮。
姜潇凝登上屋顶,照着那一日姜宴寒帮她指的方向望向皇城,姜淑媛母女笑她太子妃大计一场空,日日里郁郁寡欢,殊不知她想望的是另一个人。
父兄征战就像是稀松平常的出差,从小到大,她应是习惯的。
可是这次轮到姜宴寒,心里却不愿意了。
“古来征战几人回?”若是回不来呢?谁能保证他一定能回来?谁能保证还能再见到他的样子,这个世界可没有相片……
直到日头西落,府里忙碌的人都忘了这座“雕像”的存在,街头巷尾的爆竹声渐渐隐没,西边的余晖还剩最后一点影子,一个熟悉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猜到你会在这里。”
她仰头看去,柔和的夕阳映衬着熟悉的轮廓,眼睛才又弯了起来。
几日未见,姜宴寒明显瘦削了许多,眼角眉梢似染着风尘,添了几分沧桑感。
他并肩坐下,姜潇凝想说些离别愁绪,却说不出口。她看着那夕阳下笔挺修长的剪影,不禁想起那个无力维护母亲,只能倔犟扒着门框死也不放手的小皇子,如今他已长成坚定的大人,只是那肩上那似有千钧之重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想不想去宫里凑凑热闹?”姜宴寒侧过头来笑了笑,他没有防备时,眼睛里有着孩子般的清澈。
姜潇凝埋下头,摇了摇。
想逞强收起那担心,但终归是徒劳,怎么他都看得出的。
他没管,揽腰带着姜潇凝轻轻一跃,就像无数次轻轻松松越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