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潇凝都老老实实在屋里关着。禁闭期结束的那天,刚好是父兄巡视完回府,她这才出院去迎接。
半路上,正好碰到同去迎接的姜淑媛。姜淑媛这天打扮得异常华丽,破天荒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色,头上系着金丝响铃,墨色长发披散下来,随着质地上乘的轻纱裙袂,在风中飞舞,整个人都与初见她时大不相同了。
“尚云斋的衣服果然精致贵气。”姜潇凝知道这定是姜淑媛先选去的,从前不敢在自己面前穿,今日却大胆起来了,想必这禁足的几日里,姜淑媛与宁王世子的感情定是突飞猛进,只等着父亲回来为赵姨娘摆正地位,便可一飞冲天了。
她并不恼火,反而大方称赞,只是将后头那句“可是穿在五官寡淡的妹妹身上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给隐去了。
姜淑媛并未回应姐姐的称赞,她眼神倨傲,行为举止都颇有些姜潇凝从前的影子。
这可把姜潇凝身边的三个丫鬟看气了,姜淑媛走后,墨梅率先嗔怪道:“小姐才几天不见人,淑媛小姐就蹬鼻子上脸了?瞧她傲的,太过分了!”
冬青附和道:“定是仗着在世子那里讨了便宜,要当世子妃了。”
兰心道:“小姐,去老爷那里告她一状吧,老爷可是最疼爱小姐了。”
墨梅义愤填膺:“光告状不解气,要不,我晚上潜进她闺房放点蛇?”
兰心和冬青纷纷点头称是。
姜潇凝没被姜淑媛气到半分,倒是差点被自己丫鬟气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自己出馊主意,心想之前被她们撺掇着干了多少傻事啊?这三个,一个也不能留……
她走到正厅时,姜淑媛早已抢先到达,她和赵姨娘挽着姜忠和归来的两个哥哥,旁边是笑得满脸慈祥的姜老夫人,就连“卧床养病”的姜宴寒都已经早早在旁边充当背景板了。
姜潇凝最后一个来不是因为她走得慢,而是下人报信晚了。她没时间查这个,看着满屋陌生又熟悉的一张张脸,那和乐融融的气氛下,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脚步也迟疑了,不过最终,还是气息不足地喊了句“爹”。喊出声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一辈子都没喊过这个称呼,也从不知道这样的大家庭聚在一起,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