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坐下来,“这是乔治·奥维尔写的一个政治寓言,你不觉得
动物们的处境与所作所为其实跟人类很像吗”
晓颖点头,“我感觉到了,你看这最后一句外面的众生灵从猪看到人,又从人看到猪,再从猪看到人,但他们已经分不清,谁是猪,谁是人了。批评得多犀利!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因为有了私心,所以本来简单的事就会变得复杂。”
“我外婆最喜欢看这本书。”他盯着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晓颖没察觉他眼神里的异样,又打量了下陈旧的扉页,版本的确老得可以称为古董了,“嗯,能看得出来。”
沈均诚想和她聊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他微眯起眼睛,慢悠悠地审视着她道:
“我发现,你只要一看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非常活泼,但一回到现实里,所有的魔法就消失了,你又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晓颖闻言一怔,随即掩饰地笑了笑,“原来你也爱看格林童话,你在说灰姑娘的故事吗”
“我在说你。”他盯着她,寸步不让,目光中的探寻越来越深,“你是不是以前经历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晓颖的脸色渐渐地变了,她突然低下头去。
她脸上的那种表情变幻只有在毫无提防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显现出来,尽管她已经竭力做了遮掩。
沈均诚心头没来由地一颤,他直觉自己已经触到了她的命脉,可那会是什么呢他依旧不懂。
当晓颖再度抬起头来时,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得令沈均诚感到沮丧,仿佛一条到手的泥鳅乘其不备,又溜走了。
“沈均诚,以前有人告诉过我,唾液也是人的精华,既然是精华,就要花在重要的地方。你觉得你做得如何”
“我我怎么了”沈均诚面对她冷冰冰的口吻,有点张口结舌。
而晓颖已经抱着书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厅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