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白走上前,看见放在地上的那盏灯。
透明亚克力材质,内里雕成钻石型,把透出的光线切割成块状,四处投射。
陈玄的眼睛正好在一块斑斓的光晕里,噙着笑意看她。
从包里摸出钥匙,褚知白没急着开门。
“你是在等我吗?”她问,“特意来给我过生日?”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多余。
不然呢。
站在这里抱着蛋糕等电梯吗?
可看见他点头的时候,内心还是为之雀跃了一下。
真的只有那么小小的,一下下。
褚知白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可一小时前,呼啸而过孤独感和轻轨一样,带起的一阵凉风穿透身体,她实在贪恋这一刻,被人惦记着的微弱幸福感。
推开门,伸手摸到开关。褚知白打开玄关灯,而后侧身给陈玄让了位置,又回头拿了双一次性拖鞋出来扔在他脚边。
“将就穿,别的你都穿不下。”
陈玄把手里的蛋糕放到餐桌上,从蝴蝶结压着的白色纸盒里取了蜡烛出来:“你要不要先许个愿望吹蜡烛?”
褚知白的人生信条里,几乎没有仪式感这一条。
父亲是高工,母亲做学术,两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自己,第一追求就是效率至上。
打扮是不被允许的,占用太多学习的时间;生日也没什么好庆祝,不过是生命中普通而又平凡的一天。
直到上了大学,宿舍里有人生日,大家就会凑钱买一个小蛋糕分着吃,褚知白才算第一次体会过生日是什么心情。
工作后太忙,天气好的休息日能去咖啡厅坐坐,已经算奢侈,回家路上再买一束花,是她生活里最盛大的仪式。
所以,陈玄仓促准备的蛋糕和礼物于她而言,能够称得上精心送上的惊喜。
吹蜡烛之前要干什么呢?
她记得好像要许愿。
屋内只留了一盏玄关灯,褚知白插上蜡烛,随口向陈玄提起:“怎么没带点酒过来。”
说完,动作顿了下。
她其实并没有很喜欢喝酒,而她仅有的关于酒的习惯,还都来自于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