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冯淑兰下意识将心中话喊了出来,但出口后她瞬间就反应过来。
见众人目光都纷纷挪到了她身上,冯淑兰忙蹙起眉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苏徐行说道:“琰儿,母亲知你现在慌乱,害怕担上祸及祖父的罪名这才撒谎,但那毕竟是你祖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可经不起折腾,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究竟是怎样染上的寒疾?吃过哪些药?好让郎中们也有个应对之法呀!”
冯淑兰脑子转得极快,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失态变成了质疑苏徐行撒谎。一旁的苏承闻言也看向苏徐行,他前几日在湘儿坟前还晕倒过去,那般羸弱的身子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苏承同样怀疑他是在撒谎,于是冷声道:“苏琰。”
他面无表情地叫着苏徐行的名字,眼中一丝温度也无,冷冰冰的态度让苏徐行莫名地有些胆寒。不是因为惧怕苏承,也不是因为失落“父亲”的冷漠,而是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凉薄得有些可怕。自苏琰的记忆中他知道自楚湘死后,苏承对冯淑兰母子也没甚好态度,唯一能让他有些温和模样的便是苏家老太爷,而现在因为怀疑是他害了老太爷,前几日还在楚湘坟前哭成泪人发誓要好好保护他的人今日便这般对他。
于苏承而言,他这个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苏徐行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摘掉冯淑兰扣给自己的这顶帽子。于是苏徐行恭恭敬敬地朝苏承拱手弯腰,态度十分谦卑:“父亲请说。”
苏承见他行事落落大方没有料想中的慌乱,倒有些满意,还算没有辱没湘儿的名声。
“你身子究竟如何?”再开口,话中凉意也减轻了些许。
“回府前便好了。”苏徐行直起腰,答得淡定自若。说完后他转头看向站立一旁的郎中们,抱拳笑道,“既然临江医术高超的郎中皆在此处,劳烦各位把脉一探,不就知道我身子究竟如何了吗?”
苏徐行说得十分坦然,一点也没有撒谎的痕迹。冯淑兰见状心中忽然打鼓,摸不清他究竟是好了还是在赌……
赌自己不会让郎中给他把脉以真的坐实他“恢复如初”。
就在冯淑兰犹豫的间隙里,几位郎中依次上前探脉,诊治的结果也十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