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韩烨唤道,“我很快就回来!”
陆羽蒙兀自凌乱,许久才缓过劲,躺下望着窗外的月亮。
翌日清晨,他被屋外版筑声吵醒。一摸身旁被窝,还是暖热的,不知韩烨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何时起床。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陆羽蒙便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虽说彼此早就有意,但他真没想好以后该怎么面对韩烨。他照样从未与人定过情,比韩烨好不了多少。
趁着门外干活的军士不注意,陆羽蒙飞快溜出庄园,跑到宅门前才松了口气。
宅院深处传来读书声,是韦馥正教芸娘习千字文。
韦馥看他一脸魂不守舍,当即来了个面诊,笑道:“气血旺盛,面色红润,犹似芙蓉面,看来陆家公子好事将近。”
他寰娘也瞅出不对,寻了个间隙拉着陆羽蒙问他看上哪家姑娘,也该预备着说亲了,别不好意思。
陆羽蒙花了好些功夫才避开追问。再过几日赛青苗神、供雨师,可是上半年祈求风调雨顺最重要的节日。这节过了,小麦便灌浆变黄,准备收成了。
一家人正商量怎么祭神,要支多少钱粮米面,门口便一声惊雷。窦娘子拍门大喊:“陆羽蒙,你给老娘出来!”
陆羽蒙一阵头疼。又怎么招惹到这麻烦舅母了,还有完没完,分了家都不得安宁。
心里嫌弃,却不能由着她在门口撒泼。陆羽蒙打开门,耐着性子问:“舅母今日大驾,又是为了何事?”
窦娘子气愤不已,道:“我问你,那姓赵的人呢?”
陆羽蒙眉梢动了动。昨日还一口一个赵姐姐叫得亲热,今天就喊姓赵的了,怕是阴沟里翻船了?
“舅母跟她一块走的,邻居都看见了,赵婶婶包袱都收拾好了,怎么来问我?”
窦娘子气得脸颊通红,捋袖子道:“她在你家住了小半个月,如今坑了我的银子跑了,你敢说不是一伙的?”
陆羽蒙冷眼瞧着:“关我什么事?我让舅母你给她银钱了?”
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窦娘子才不管道理,她投了一百两银子,可是一辈子的家底,就这么人去财空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