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不好看处世人品,不是长相。”
幸娘忍不住端详他:“这话说得好。”
“不过,赖公也是为你好的。”
“我当然知道!”幸娘红了脸,失落埋头,“可是我忘不了……”
谈话之间水已经烧沸,陆羽蒙把扯成细条的面下锅,加一筲箕青菜。案台上早搁着十来只满月大碗,待煮好了捞出,一只碗卧满满一勺面,淋上酱豉、蒜末、辣椒面、盐屑,最后浇上一勺热油。
滚油碗里滋滋沸腾,面香与辣香霎时交融、迸溅,烟雾升腾。热油为白面裹上一层亮衣,入口弹滑厚重,香与味在齿间迸发,回味无穷。
日头西斜,请来做工的民夫们回来了,院子里充满了热闹的人声。前堂与二堂早就腾扫出来供人们歇脚,辛劳半日,一碗滋味够劲的热面下肚,整个肚腹都熨帖起来,手脚里淤积的疲累去掉一半。
陆羽蒙端着面碗到处找韩烨,终于在两棵桂树底下寻到人影。
“瞧什么呢,饭也不吃?”他喜笑颜开。
韩烨接过面碗,鼻尖动了动,当即动筷,两口下肚欲罢不能,不可思议地望着陆羽蒙。
“你该不会懂法术吧?”
做什么菜都把他胃口拿捏得死死的。
陆羽蒙拿筷子尖挑面条吃,细嚼慢咽,味道确实不错,看来他这瞎蒙的厨艺挺有两下子。
韩烨指着门檐下叽叽喳喳的燕子窝,感慨道:“春天又到了。”
陆羽蒙点点头,环顾四周晴光大好,下午去地里种点瓜吧,最炎热的时节就有水汪汪的瓜解暑了。
去年还剩了些瓜籽,储藏在陶罐里。农书上说,瓜籽性弱,不能单独播种,否则破不了土,得和大豆一块种,让豆苗把土顶开。
为了防虫害,他把取出的瓜籽水洗后用盐拌过,收拾停当后便拿着锄头下地。
种瓜最好的时节是在二月初,最迟不过四月。西域昼长夜短,日光朗照,结出的瓜水分充足,又大又甜。今年去塞外遭了变故,如今已经过了最好的播种时机,但只要精心照料,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
地里不能有干土,干土在种坑里,瓜种发不了芽,得先用锄头刨去地面干土,再挖几列碗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