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悠朝指示牌子努了努嘴：“不用了，那不摆着吗？”
栾华笑了，但笑容勉强：“我抓紧。”说完，步调照样慢，向办公楼的大厅走去。
栾华的背影被保安拦在闸机口，他们说了几句，随后同时侧身。栾华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又不知因何中断了，反正不在李悠的关注范围，她自然不会费脑汁揣摩其中目的。
让李悠留意的实则是那位保安，明明不是相熟的面孔，却怪异地感受到心间涌出被认出的烦躁波动。这情绪多少有点无厘头的，她又不是名人巨星，哪来公众人物的困扰。最后，当保安掏出手机把玩时，她倾向于臆想，并且越想越很合理。
当然，不好意思总盯着里面看，李悠背过身，和和气气等了几分钟，鼻子不耐冻，已经一抽一吸。可接下去每过一秒，怨气就涨上一分，她往地上一蹲，哪还见和气，又红又木的脸蛋变得铁青。
瑟缩间，李悠回头略看了一眼，从挎包翻出手机打算拨，想了又想，终是郁结地攥手上。她抱着腿，满腹牢骚，让视线在地面画圈，一个接一个。大概画完整个银河系，一截乐段倏地循环起来。
她一下就分辨出来了，铃声不是来自手中的陈旧手机，而是来自包里崭新的、只关联江宥三的那部。果然，一眼即见，屏幕上的号码连着相同的八位数。
她的嗓子几度干哑，咽了咽喉咙：“喂，您好。”
“很忙？”江宥三问。
李悠好像消化不良，打了个嗝：“有点冷。”她穿的白羽绒服肥肥厚厚，蹲在昏黄中，活脱脱的雪人。
不知怎的，江宥三轻笑一声：“没暖气吗？”
李悠小声说：“和同学跨年，在外面呢。”
江宥三顿了顿，口吻愉悦：“正好，顺道见一面。”
李悠立即站直了：“我们？现在？”
江宥三肯定：“没错，先挂了。”
李悠接完电话便石化了，直觉那对笃定泰山的眼目正于某处注视自己，江宥三忽略地址的细节不像忘了，更像故意为之。
最不可预的危险常常源自身后，完全出于下意识，她才会有回头的举动。不带期许或祈求，目光触及的方向灯火通明，高个子置身亮光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