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着身后的一名士卒吩咐道:“你去将那几个山民请来,记得要好言相请,不可丢了咱家丞相君子的颜面。”
黄叙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阿飞的劝,只是嘀咕道:“你管谁叫兄弟呢?”
“说不出来……”
“对啊,谁说我要用这条路做进攻邺城的粮道了?在我心中,从一开始,进攻邺城的粮道,就只有邯郸这一条大路,别的统统忽略不计。”
就在阿飞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当口,黄叙一抬头,突然看见从右侧的山间下来了几个路人。
黄叙:“……”
“不打?”
“却也难怪,这山的后面不远处,乃是曲周县,曲周县跟此山中间,有一道小路直抵漳河西岸,我们便是乘船来此,投奔亲戚的。”
阿飞当真是纯纯的二皮脸:“当然是叫你了,咱们虽然没有血脉之亲,但却都是义父的好儿子,胜似亲生兄弟,咱们兄弟齐心则保天下,兄弟联手则护国安民……”
一听大汉的话,黄叙和阿飞不约而同的浑身一颤,激动的彼此相望。
数日之后,阿飞和黄叙兴冲冲的返回了帅帐,面见陶商。
陶商听完了黄叙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这才是黄汉升的儿子和义子……这才像话!”
他轻咳了一声,笑道:“那个,老丈……”
阿飞低声道:“那若是这样的道路确实是没有呢?”
看来,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陶商无奈一笑,挥手道:“休整一夜,明天继续去吧,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找出来,什么时候算。”
一路上,黄叙一直在嘀咕,显然是老大不乐意。
“这位大哥!”黄叙对大汉笑道:“你去投亲戚,能不能暂缓几天,且领我们将那条路探明了,再走不迟,放心,我不让大哥你白领路……看见我旁边的这位没有,他是我家亲戚,我让他给你钱!”
第二日,两名年轻的将领再度出发。
陶商的大营内。
“你们都很年轻,年轻人最大的一个弊端就是不踏实,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什么也都没有可能,年轻人棱角要有,但一定要收敛在心,不然捡来恐怕会吃大苦头,明白了么?”
……
阿飞则是一脸无奈,摇了摇头:“回禀丞相,我二人分兵探寻了好几日,四处仔细探查,却是没有发现合适运粮的安全路线,特来向丞相告罪。”
……
少时,却见那士卒将那些山民请了来。
黄叙呆愣楞的看着陶商许久,方才低声道:“丞相……我虽然才刚刚从军,懂的不是很多,但通过您刚才说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让您给当牲口给耍了?”
“诺!”
黄叙一听这话,直感觉要疯。
这混账东西,怎么到付钱的时候,就认我当亲戚了?
陶商随即改口:“一个干的,一个亲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日后还怎么独挡一面,怎么鏖战沙场?这岂不是丢黄老将军的人?黄叙你说此事纯属多余,那我问你,你可是探查了附近所有的道路和县城,因而得出此结论,还是纯粹的主观臆断,完全的个人主见?”
黄叙恨不能一脚踢死他。
他今年刚刚三十出头,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但被叫做老丈,还真就是第一次。
还真让他们捡着了!
“如果确实没有。”陶商淡淡道:“那回头就麻烦你们告诉陶某,你们所查探出来这些不可当做运粮道的路为何不行?这些道路的地点都在哪里?他们都临近着哪座城池?那些城池里的守军都是多少,县令将官都是何许人也?既然此方法不可取,那就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
大汉闻言顿时一愣。
难道就喜欢他这股子磨叽劲?
父亲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非要收他当干儿子?
“怎么样,探没探到可以运送粮草的有利路线?”陶商问二人道。
大汉点头道:“当然了,沿着漳河上流走,便能进入魏郡境内,进了魏郡,自然便可直去邺城。”
黄叙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阿飞闻言有些恼火。
阿飞和黄叙彼此相视一笑,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
自己不过就是嘟囔了一句而已,他哪来这么多的歪理?
“既然说不出来,就说明你们还是没有用心的做,既然没有用心的去做,又如何能武断的肯定确实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用为粮道?”
黄叙见状顿时一奇,忙伸手指着那几个路人道:“你快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汉点头道:“只要两位将军不伤草民,别说耽误几天,耽搁个把月都不是难事……那咱们现在就走?”
不用他们两人说话,光看表情陶商就能看出来,这两个小子这回一定是带了好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