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了一下词语,继续道:“本以为你不过是一稚子而已,想不到居然有这等见识,当真是了不起了!也罢,那就按照你说的,老夫就赋予刘备兵马,让他征讨荆南张羡,又能如何?”
刘表低头看了看适才刘备断指之时,留在地上那一摊已经逐渐干涸的鲜血,叹气道:“别的不说,单在对待兄弟这件事上,当真是够义气没的说。”
说到这,那年轻人顿了顿,道:“就好比您对待我们家族一样。”
陶商仔细的寻思了一下,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赵云皱眉道:“诈降,可是谁又有这个资格和理由?只怕便是麴义麴将军也不行吧?”
黄忠呵呵笑道:“虽然时间长点,但敌军只是立下这种营寨固守,又不派兵支援,咱们此举可是能大大消耗敌军的兵力,十七八座打下来,至少磨掉袁军十万战力,就算是时间长些,却也值得了。”
“你如何便断定那刘备可信?”
陶商长叹口气,道:“黄将军,您是南阳人,不晓得北方的冬天有多厉害,再过两个月,北方就得下大雪了,我南军不耐寒冷,冬日不可在野外扎营,必须要在那之前,抢出一片根据用以屯兵,如此才有能力和袁绍耗到明年开春,这期间若是不能,我们要么退兵,要么就是被袁绍的北地兵马反击,全线溃败……袁绍毕竟也是诸侯盟主,足智多谋,他早就算到了这点,故而宁可牺牲手下兵将,也要拖延我们的进兵时间,理由便在于此。”
年轻人摇头道:“虽是望族,但终归还是不及蔡,蒯等人势大。”
刘表说到这,忽然一顿,寻思了一下,那句“相貌丑陋”终究没有说出口。
年轻人拱手道:“骠骑将军英明。”
年轻人长作一揖,道:“庞氏自然无有不从。”
麴义此番也随军征讨,自打上次败给了黄忠之后,他的嚣张性格收敛了许多。
黄忠站了出来,道:“少说还有十七八座吧。”
年轻人微笑道:“荆州本有蔡,蒯,庞,黄,扬,马,习七大望族,骠骑将军当年能在这种望族林立的局面下,单骑入荆州而得今日之成果,着实不易,但如今荆州立帝,又有以伏完,董承为首的外来朝堂士族流入,刘骠骑若想日后稳如泰山,非得重新扶持几个可心的帮衬不可,我看这刘备就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那刘骠骑又是不是刘备的兄弟呢?”年轻人反问道。
阿飞向着陶商一拱手,道:“不多不少,正好十日!”
陶商的兵马极为精锐,且麾下的战将放眼天下,也是少有的强……但就是这样的配置,面对这群疯了一样固守营寨、不出战也不放弃的青州铁桶王八军,也是进展极为缓慢。
赵云道:“如今郭嘉和子义兄长的兵马不是已经前往东莱郡了吗?若是他们能攻克东莱郡,并与咱们前后夹击,却也可为咱们打开一条去往东莱郡的通路。”
第十日的时候,当一脸兴奋的阿飞将镇守大寨的袁将首级扔在陶商面前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兴奋之色。
“没有别的办法了,老招数——派人诈降,这招屡试不爽。”
年轻人继续说道:“关羽对于刘备而言,不过一将尔,但却被刘备以生死相待,刘骠骑乃是刘备的同宗兄弟,只要您真心实意的待刘备,又何愁他日后不以生死相待于您呢?”
如此一来,这些在前线的青州兵将,失去了所有选择的机会,他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拼命的阻挡住陶商的进攻,死战到底。
光是夷安的第一座阻拦住粮道的大寨,陶商的金陵军拼尽全力,就几乎是打了整整十天之久。
刘表继续道:“至于你叔父想要的,刘某慢慢的会赋予你们庞家,但老夫要求的,你们亦是要做到才是。”
黄忠闻言恍然大悟。
陶商摇了摇头,道:“黄将军,这你就错了,袁绍又不是傻子,岂会平白无故的让你干磨掉十万人?”
青州目下镇守在北海郡和胶东国的两员河北上将,乃是袁绍麾下的上将吕旷和吕翔。
赵云闻言疑惑道:“那让谁去?”
黄忠闻言道:“咱们的粮草丰腴,也不是跟他耗不起,袁绍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一听赵云的话,麴义苦笑道:“我和袁绍早已经是闹到势如水火之地,我去诈降,恐怕还不如丞相自己去诈降更能让他们相信。”
陶商长叹口气,道:“这么一座一座的打下去,就要打一百七八十天……这不都得打到明年去了?”
刘表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好,说的好!你叔父将你推荐过来,果然是眼光独到,起初见你年轻,再加上……”
特别是吕旷和吕翔非常听话,他们依照袁绍的军令,就是龟缩不出战,而且还下了严令,令前线各地的那些坚固大寨也不许出战,只许防守,谁若是敢出战,不论有功与否,全部依军法斩首。
赵云犹豫了一下,道:“那你想怎么办?”
刘表哼了一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