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面子,麴义再是不懂人事,也自然不会怪陶商,他少有的对陶商表示了感激之情。
话音落时,陈登那边突然传出了一阵闷响声。
陈登很是尴尬,叹气道:“老毛病了,老毛病了,一紧张就这样,丞相恕罪。”
陶商的脑袋上不由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陈登的话令陶商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就权且按照元龙的意思办吧,不过麴义首战失利,又曾立了军令状,却是不可不罚……且打三十军棍,帐前戴罪留用。”
陶商也知道自己的这两个侍卫队长是在等什么。
“对了,打败麴义的人是谁?听说是刘磐?他真有这个本事吗?”陶商问郭嘉道。
陈登嘿然一笑,轻轻的扫了麴义一眼。
郭嘉摇了摇头,道:“主将虽然是刘磐,且其也却有能力和才华,但根据校事的汇报,真正战败麴义的,乃是刘磐帐下一名叫黄忠的武将,此人既善战,又懂的用兵,很是了得。”
“丞相的意思是……”
不过也好,有悔恨,有委屈,就足够了。
陶商赶紧用手捏住鼻子,道:“把帐帘掀开!快掀开……元龙啊,打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这脾胃就一直不调啊,这味也太冲了……我适才说让你们放个屁,也不过是一个温柔的比喻,你也不用来真的啊……此举未免过于犀利了。”
“你们……就没有点什么话想对陶某说的吗?”
然后便见帅帐之内,一股刺鼻醒脑的甲烷气味,瞬时间在帐篷内蔓延。
陶商知道,麴义这是悔恨和委屈。
他当然不想就这么嗝屁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他开口向陶商求饶,却又未免太丢面子,如果真是这样,他以后也就不用在整个陶营中混了,三军将士,只怕任谁都会瞧不起他。
鸦雀无声,简直跟商量好似的。
当天夜晚,麴义背上带着棍伤,在帐篷内辗转难睡之时,陶商却是亲自来看他了。
陶商轻轻的摆弄着桌案上的一枚印绶,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你自己是个什么揍性,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拜托你改改你那狗脾气啊,大哥!
陶商苦涩的叹气:“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现在只能弄死你了!裴钱,裴光,把麴义带下去,军法从事。”
沉默了片刻之后,却见陶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征北将军的印绶,本来是打算将军立下这场功劳之后,陶商亲自交给你的,连敕封我都拟定好了……可如今,这事,却该怎么办?”
“噗嗤——!”
他是在丧门星的照耀下出生的吗?
麴义闻言,眼皮子直跳。
当然,这泪水并不是感动的泪水,陶商也不指望他这种心地凉薄的人会有感恩之情。
这个麴义已经因为这幅死德行,已经换过两位主公了!怎么如今还是死性不改,到处的得罪人?
陶商闻言恍然而悟:“原来是这个老流氓……看来这一次,厉害的对手当真不少。”
陶商站起身,拿出了随身的军令状,那上面还有麴义的签字画押。
麴义站在下方,低着头,恨不能将整个身躯都钻进土里去。
一般主帅杀人的时候,旁边的文武群臣应该是一同站出来,替被杀的人求一下情,这样也算是给了主帅一个台阶下。
但他不能那么做。
裴钱和裴光二人大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将麴义挟持住。
尼玛!这麴义什么人缘!
麴义的面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当那印绶摆在麴义面前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男人当时居然流泪了。
裴钱和裴光挟制住麴义之后,本该把他拽下去,但二人却只是押解着他,并没有动。
结果麴义不听指挥,贪功冒进,直接造成了这个败北的惨重后果。
本以为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会再揍自己的主公,哪曾想陶商也没惯着他,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又是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