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人杀来了。”
而不远处,徐州军在接近了袁军之后,暂时停住了脚步,重新整理阵型,步骑显然是已然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而弓弩手没有继续放箭,毕竟敌军已经又开始溃散,之前的一轮箭雨,无非是先创伤敌军的士气,也算是给一个下马威罢了。
“我不想死,要死的是徐州军!”
话音落时,手中画戟高抬,其坐下的赤兔马犹如冉冉红日被他驾驭驰骋,千军万马仿佛都不在其眼中,太史慈挟着一股铁马金戈之气浩然长驱。
“逃什么,横竖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颜良高声呼吼。
袁军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硬生生的遭受了这一轮箭雨的洗礼。
犹如狼群过境一样,刀光剑影之下,无数的鲜血挥洒于当空。
骑兵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显然是为了方便照顾身后没有战马的那些步军士卒,特别是山蛮营!
更何况眼下局势上徐州军是占据主动和上风的,另一方面他们无论将领还是士卒,都一眼便能看出袁军此刻的战意已是崩溃了,不乘此时机痛打落水狗,却是更待何时。
太史慈的骤然出现,让颜良压力倍增,而山蛮营和徐州军骑部也是纷纷冲了上来,对颜良身边善战的近卫军进行有效的隔离和打击,尽量缠住他们,让他们无法驰援颜良。
太史慈凭借赤兔之速,刚才一记猛击,震的颜良双手直麻,他冷哼一声,调转马头,阴狠的看着太史慈,道:“徐州贼子,有些本事!你我也算是在这石泉之地交手数次了!今日便做个了断如何?”
“列弓搭箭,先射他们一轮!”
正踌躇之间,却看见战场当中,一刀红白相间的快影,正向着颜良厮杀之地,快速的飞掠过去。
陶商点了点头,心中也有点捉急。
“徐州匹夫狡诈,大伙跟他们拼了。”
换成别人,或许也就是这么败了,但颜良却不是坐以待毙,也不是狼狈逃窜的主。
而且颜良的麾下,除去普通的士卒不谈,他身边确实是有一队一直跟随着他,悍不畏死的河北强军,这些人才是他的依仗,只要有这些精英人马在,颜良碰到什么样的局面都不曾畏惧过。
果然是进攻的好时机啊!
眼看接近了颜良军的部队,徐州军的前部眯眼观望过去,却见颜良军的骑兵因为洪水的洗礼,浑身潮湿,负重增加,在马背上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打着斜,仿佛随时都会坠下来一样。
现在的袁军受到了连番的打击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意,所有的兵将都是仓惶的向着四面八方奔逃而走,任凭为首的将领们如何喝斥阻止,也根本就管不住。
今日的战场,想来应该是步兵和弩兵的主场,骑兵仅是锦上添花。
也不知道太史慈能不能行,看颜良那副死德行,却好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那些被大水冲击过的袁军,也发现了徐州军的动作,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想要再做出反应,已经是来不及了。
在以太史慈,马忠等人率先奔出的同时,徐州军的士兵们,都从喉咙中发出高昂的吼叫,士兵们无论步骑皆是高举兵刃紧随其后。
徐州军的马戟,镔刀,长矛,利刃几乎如同碾压一样的收割着那些敌军的生命。
渐渐的,这些悍勇将士在颜良的率领下反而给徐州军造成了不少阻碍。
尽管徐州军此刻的兵马数量不及颜良的麾下之军,但连日来的连战连捷和疲军之术,却大大增强了他们的信心和勇气,因此此刻竟然无人感到惧怕。
袁军被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吓得彻底懵了头,四散奔走之时,无不是争先恐后。
太史慈一边纵马,一边向颜良飞奔强攻,嘿笑道:“咱们两个没什么交情,又何必假惺惺的客套?你拿命来便是了!”
普通的士兵或许是没人响应他,但是那些悍勇的亲卫军,却是各个呼应。
因为经过洪水洗礼过的沿岸土地特别的潮湿泥泞,并不适合战马的冲锋,反倒是山蛮营这种擅长在险恶环境作战的部队,能够发挥更强大的战斗力。
颜良怒吼一声,奋力上前迎战太史慈,刀戟相交,几如地动山摇之势,两大猛将犹如两颗流星在这河岸边的冲水战场上,掀起了一场美轮美奂的鏖战画卷。
面对气势汹汹的一众徐州军,颜良手下这些悍勇的近卫军鼓足勇气,在颜良的率领下向那些徐州军迎击过来。犹如亡命之徒一般,多日来积攥下来的怨恨此刻亦是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
蓄势待发的箭芒如同倾盆的暴雨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织成一道模糊却又致命的箭雨之网,呼啸的向着颜良军弧线垂落。
陶商在远处的高地,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不由的长叹一声,摇头道:“果然是挺难弄,颜良的性格暴躁,容易中计,但这份果敢善战,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欠收拾。”
紧随着鲁肃的声音之后,便是一阵阵弓弦绷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