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派人出去打探!寻寻附近的村庄……今夜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抢到足够的粮草……我们离葛坡的何渠帅已是近在咫尺,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只要想办法挨到汝南!会和自家弟兄,后续的吃食就能够得到解决!”何曼咬牙切齿地道。
但对于许褚提出的条件,糜芳给予以坚决的否定……不答应!
糜芳是有点缺心眼,但还没傻透腔……这种明摆着送死的事,他当然不会干也不能干。
“传令各部,今日子时,全军进袭此庄取粮,胆敢有阻拦违抗者,就地处死,一个不留!”
“我是听了你的上策甚觉窝囊,你把中策和下策说出来,我怕我死的心都有了。”陶商虚弱地摆了摆手道。
陶商有些讶异了:“糜兄居然能有三计?当真令人刮目相看,愿闻上策。”
军队中有很多的人都受了重伤,部分人还在发着高烧,可是却没有人去照顾他们,只能‘呢喃’自语地躺在营盘的角落里,仿佛被遗弃了牲畜一样。
“无粮……”
“大公子,此事断断不可,就算是事前我们徐州军的做法有些许过失,但那莽汉让咱们交人便交人,一旦传了出去,我徐州军脸面何在?陶使君颜面何存?天下之人,又当如何看待我徐州军民?君子之师可丢不起这人啊。”
何曼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那黄巾校尉的话而缓和,相反却显得更阴沉了。
陶商为了暂且稳住许褚虽然应了,但事儿是糜芳捅出来的,而且他还是名义上的徐州军统帅,所以此事也得和糜芳商量一下。再说了,毕竟陶商还拿了糜芳的一处宅院和百亩的田产孝敬,更应该给他足够的尊重。
赔偿损失倒还是小事,主要是交出贼首这条……糜芳自己就是贼首,他还能把自己绑了送到许褚面前去?
思量了一会,陶商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那个许褚,有猛士之姿,又是白身,若是能收拢到我们的军中,无疑是一大臂助。”
黄巾的帅帐中,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气氛凝重且压抑,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
看着糜芳那张义正言辞的脸,陶商不由得笑了。
乱世之中拥有什么最幸福……钱!还有能把钱花出去的命……你看安全有多重要。
毕竟许褚在回庄之前,曾要陶商许下诺言,三日之内给他一个交待,一条是交出贼首,二条是赔偿损失。
黄巾校尉连连点头:“是、是、何帅放心,属下这便亲自领哨骑出去寻找,说什么也要寻个打野谷的地方给弟兄们打打牙祭……”
糜芳听了,瞠目结舌:“那许褚蛮横无理,又与我等有隙,焉能归顺?……大公子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
浮云军侥幸逃过一劫,望着南方仓皇而逃犹如丧家之犬,沿途又被地方官军阻拦,又伤了好多士兵,犹如流寇一般奔至谯地……
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陶商方才回过神来,抬手攥拳放在嘴巴旁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糜兄的想法果然不一般,仅上策就这么不同凡响,我看这中策和下策,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那黄巾校尉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名黄巾斥候满头大汗的奔进帐内,单膝跪倒,连呼哧带喘道:“启禀何帅,属下查到了!”
也得亏鲍信起兵是为了响应讨董的号召,没闲功夫跟何曼干耗,如若不然,这位‘截天夜叉’基本就得让鲍信叉在城楼上当典型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正是这位截天夜叉要发飙杀人的前兆。
跑路就跑路,说那么多废话……
糜芳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公子如此夸赞,属下甚感惭愧……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古人诚不欺我也,依在下度之,与其在这里与那泼汉拉扯磨叽,不如早做决断,连夜起兵直奔颍川会师孔伷,西进讨伐董卓!谅那许褚一时半刻也反应不过来,等到他想要人要粮的时候,我等早已在百里之外,他纵是再蛮不讲理,也是望风兴叹,无可奈何矣。”
打从听许褚报了姓名开始,陶商就已经起了这个心思,这也是他在阵前使缓兵之计答应许褚条件的重要原因……曹魏的著名保镖头子,若是有了他的加入,别的不说,至少在这个乱世,自己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
糜芳闻言一喜,道:“大公子是觉得上策可行?”
若说乱世和清平世界有什么不同:
陶商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在这个世界活着,首先要考虑的肯定是自身的安全系数。
……
可叹一失足成千古恨也。
当年由天公将军张角率领的黄巾起义虽然失败并被朝廷镇压,但经此变故,汉室的威信至此也是跌落谷底,各地小型的叛乱络绎不绝,以黄巾三十六渠帅残余为首脑,在整个中土大地形成了一股又一股分散的起义势力。包括黑山、白波、黄龙、左校、青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缘城、罗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