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闻言嘿嘿干笑:“大公子,你看你这话说的……末将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这适才不就是那么一说嘛……再说了,末将觉得眼下这个情况,还是讨伐董卓的事,比较重要。”
二人正说话间,帐外突然跑进了一个传令士卒,神色慌张,单膝跪地,对着糜芳汇报:“启禀糜将军!监军大人!大营之外,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支约数百众的民军,各个手持铁杵刀枪,扬言让我军带头的将领出去答话,不然便踏破营门,杀个鸡犬不留!”
徐州军的弓弩手则分为三镇,其中的两镇布置于左右木栏里以及围绕辕门搭建的塔楼之上,另有一镇蛰于盾兵之后,弓弩搭箭,仰天斜指,仿佛是要将天空上的烈阳射下,端的是戒备森严。
别说出去跟那大汉说话,现在就是多瞅那大汉一眼,糜芳都觉得辣眼睛。
“大公子,我等一众将校昨夜被那养猪的殴打成重伤,你今日便要立刻赶路,您昨夜没挨打……却是让我们这些挨打的怎么活?”
“然后……然后就有劳糜将军你去阵前,与那大汉对质,看他想讨个什么说法?”
“也罢!”糜芳将面容板起,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状道:“若非看在大公子的面上,今日说什么也得将那村夫抽筋扒皮,去肉拆骨,念在公子君子之风,仁义宿驻,今日本将便不寻那匹夫晦气!也让他知道我徐州的人物胸怀之宽广。”
糜芳认出了那大汉,大汉自然也认出了糜芳。
“当啷!”糜芳刚刚握到手中的兵刃,瞬间便跌落在地上,一双咪咪眼犹如被割了双眼皮似的,比平时瞪圆了几乎一倍。
只是这一个对视,糜芳的背后就开始冷汗淋漓,胯|下都有点湿润了。
“那厮……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糜芳傻呆呆地转头望向陶商,喉结似是因为惧怕而吞咽,‘咕噜’一滚:“大公子,他如何知晓到来这边寻我们?”
“我不去!”
命令一下,糜芳当时就着急了,拄着拐杖一拐一瘸的来到陶商的行营。
一夜的时间,就在这种难以言状的情况下,悄悄的流逝而过。
陶商见状,点头竖起拇指,言:“善!”
这些民兵虽然望之精装,可惜没有甲胄便显得单薄,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杂乱无章,最重要的是没有远程的弓弩,只有一些游猎的猎弓充数……
帅帐之外,糜芳亲兵急忙将兵器送进账内。
毕竟是对峙正轨官军,而且数量,装备,人数没有一样是己方能比得上的,很多民兵心里也忐忑不安,极是没底。
同是一父之子,这小子怎么跟他糜竺的差距这么大……是亲哥俩吗?
糜芳点了点头,慌张过后也逐渐恢复了冷静,觉得陶商的话处置办法得体,又道:“末将立刻着人去安排……可然后呢?”
看着可怜巴巴,左摇右晃站着都费劲的糜芳,陶商很不忍心,但是也没有办法。
次日清晨,陶商便即刻下令,立刻拔营启程。
糜芳顿时涨红了脸,陶商说的还真没错,全体将官被一个养猪的大杀四方,而且这场子还没法再找。
那单膝跪倒的士卒喘了口气,又补充道:“糜将军,那些乱民虽无甲胄,但望之各个精硕健壮,手中的兵刃器械杂乱,倒也颇为齐全,以属下观之应是久经操练的民军……为首的汉子膀大腰圆,体貌甚是威武,望之绝非等闲之辈!他扬言此来不为别的,只是要为家中的母猪和被烧的猪圈讨个公道……属下在辕门口跟他喊话对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来挑营便挑营,干老母猪屁事……”
辕门之外,徐州军清一色的蓝布甲胄,以手持半人之高的巨盾的盾牌兵为前稍,列阵压住营门阵脚,一面面的铁盾落地,彼此之间几无缝隙,犹如一面巨大的阴冷铁墙,将辕门里外堵了个水泄不通。
陶商长叹口气:“糜将军,人家也不傻,陶某估摸着他们在村里往日间也是风平浪静,路不拾遗……昨夜毫无声息的杀出一队陌生人出手抢牲口……”
……
糜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冲着陶商挤眉弄眼,示意帐内还有别人在。
回了营寨,校尉们不敢声张,偷偷地找来军医治疗身上的伤。
“糜将军,有些事情是需要克服的,我们是去会盟,不是游山玩水,行程紧急,不能耽误……”
陶商的后脑勺上,不由冒出两条黑线。
陶商闻言不由得呆了……这小子说话驴唇不对马嘴,自己什么时候给了他这个面子?
糜芳惨兮兮的指了指自己有点发肿的右脸,道:“行程再急,也不在乎这么几日吧?末将这形象,前去会盟,只怕是会丢了咱徐州军的颜面。”
但见那大汉胯|下一匹劣马,手提一柄长柄的斩马虎头刀,正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咬牙切齿,几乎将钢牙崩碎。
陶商闻言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安慰道:“糜将军,昨夜一战咱们徐州军众位将官皆为一个村夫所败,我觉得徐州军的脸已然是丢出了史上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