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有容和裴宴宴刚走进正院,就看到裴夫人的丫头们都守在外面。
看到她们来了,仆妇指了指里面,示意正在待客
“是谁来了?”卢有容问道
里面隐隐传来凄苦的哀哭声,仆妇小声说道:“是雍王房的李夫人,看样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娘子们等等再来?”
裴宴宴倾耳听了听,不是很清楚,听语气是在求裴夫人帮忙,心中泛起怜悯,挽着卢有容返回了自己院内
自和亲消息传来后,宗室就慌了神,各种请托,裴家自然也是热门,每日登门的人不计其数,初时这位李夫人来的也不勤,裴宴宴只见过一次。
最近几日倒是三番两次的上门,裴宴宴也是备嫁的人,心中更是同情她家女儿,若是她此番是远嫁异乡,从此不见耶娘,哪还有雀跃期盼,怕是只想一根绳了解了自己,是死也不想出家门的。
正房里,裴夫人也在抹眼泪,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尽心劝解
“夫人,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能求的人都求了,你再帮帮我,别让人要了我的命啊,祖上的光我们不沾了,她阿耶的那个参军的官职还给朝廷好不好,我们一家回老家陇西去也行啊,我和她爹福薄,这么多年就得这么一儿一女,女儿要是去那边远的荒凉之地,恐怕是一生也见不着了。”
裴夫人劝解道:“快别这么说,小心让人听见了,不是还没定吗?说不定是误传呢,你别往坏处想,你儿子才多大,你就要死要活的了,要多为儿女们想想。”
李夫人哭的满眼猩红血丝,鼻水止也止不住,前几日见她还是收拾的挺精神利落的,今日却憔悴了很多,头上只插一根银簪子,青丝中隐隐可见几丝银发。
裴夫人看的心中发酸,这是生生急白了头啊!
李夫人接过裴夫人递来的巾帕,擦了擦眼,长叹了一声:“我和郎君把能求的人都求了,可是我们家早已式微,家道败落,跟他们早就不往来了,如今贸然求上门去,谁又会真搭理我们呢?也只有夫人不嫌我烦,三番五次上门您还亲自接待,听我哭诉这些苦楚。”
世态炎凉,你得势时身边有的是情深意厚的亲朋故交,可你败落了,真求到他们门前时,谁又会还记得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