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外头大部分商铺都关了,就算还在坚持营业的,基本也只能坚持到中午。
陈漓起了个大早,在服装店关门前,把之前定做的衣服取了回来。
跟她合租的室友回家过年了,走之前怕陈漓会饿死,就在房间各处都留了提醒她好好吃饭的纸条,还有冰箱里提前包好的陈漓最喜欢的韭菜鸡蛋馅饺子。
回家路上,陈漓又买了一堆熟食,准备切个盘,搞顿丰盛的年夜饭吃。
晚上六点,当她在厨房跟一个大猪头鏖战交锋时,门铃毫无征兆地响了。
刀一歪,手指就开了条细长的血缝,流出来的血跟街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一样红。
她毫不在意,抽了张纸出来,随便擦了擦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贺祁年两只手都拎满了各种年货,其中还有热乎乎的打包来的饭菜。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平日里大老板的威严气派,倒莫名有股像是来不熟朋友家串门的拘谨。
他来并没提前告诉陈漓,陈漓看见他,却没表现出意外,只是开门,很自然地把贺祁年手里的东西接到了自己手里。然后下巴往鞋柜方向一偏:“拖鞋在第二层哦。”
贺祁年应了声“好”,进门俯身换鞋。
他穿了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戴的还是陈漓18岁时,送他的那条黑白粗毛线的围巾。
等他把鞋换好,听陈漓在厨房喊:“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吗?”
贺祁年边往里走边应:“嗯,刚做好的。”
陈漓徒手抓了一块,口齿不清的夸:“好吃。”
贺祁年进门先给自己倒了杯白水,一眼就看到了陈漓手上刚被刀划出来的伤口。
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这个家还跟之前一样,基本都是陈漓室友的东西,陈列摆设没刻意整理,整体看起来有点乱。
陈漓不喜欢做家务,更不喜欢买那些没用的装饰品。她觉得太耽误时间,反正家和床只是睡觉用的,有个窝就行。
贺祁年带了八个菜,都是陈漓爱吃的,加上陈漓切的熟食和煮的饺子,居然凑齐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看起来还真有团圆年夜饭那个味了。
陈漓甚是满意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