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306号客房门口,夏雨向里望去,房间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却有一个俏生生的人影,侧对门静静站着,穿着白色短大褂工作服,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一只手插在工作服口袋里,另一只手似乎在抹眼泪,对面一幅画斜依在电视柜上。
画中有一条弯弯的小巷,另一个俏生生的白色丽影,打着一把伞,在雨中踯躅前行。
夏雨一眼就认出这个服务员正是陈婷婷,早上杨翠花一声大喊,叫出了她的名字,时间太短,他还来不及忘记,何况,他还特意在心中念了几遍。
清晨早起并不是他的习惯,睡到自然醒才是常态,但今天要去拜会一位长辈,他只好牺牲一下睡眠。刚出迎宾楼大门,就远远看见一个女子迎面而来,他突然觉得呼吸一窒,心跳加速,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胸膛。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又令他瞠目结舌,杨翠花突然冒出来对毫无准备的陈婷婷开骂,让他第一次领略了泼妇骂街的精髓,唱念做打俱佳,字字句句诛心,令人拍案叫绝!
听着杨翠花火力越来越猛,他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大有负国家多年教诲,脸上一红,只好找个借口上前解围。
其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看不惯杨翠花飞扬跋扈,还是因为陈婷婷楚楚动人,弱不禁风,或许兼而有之。总之,现在他又见到了她。
“啊!夏同志,您回来了。”
陈婷婷正对着那幅画触景生情,突然听到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到夏雨,吓了一跳,有点紧张地向旁边挪了两步。
“那个……房子都已经打扫完了,您好好休息。”
说着就要离开。
“等一下!”
夏雨下意识地喊住了她,他不想让她离开,却没想好什么理由。80年代初期,陌生男女之间除了工作需要,很少随意交流,即使开放到快奔放的后世,正常人没有正当理由也不会随意搭话。
陈婷婷本能的站住了,她活到现在,自己能够做决定的事情并不多,即使偶尔抗争一下,也是水面上的涟漪,激不起浪花来。
今天一大早刚到单位,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直接来了个透心凉。她怎么都没想到,顶头上司杨翠花在公开场合对她来这么一通,幸亏这位夏同志及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