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我知道我没有权利签这个字,但我不签这个字,你们就没法给他做最好的处置,那我签,不管他死他活,我都负责到底”
裴溪云说完拿起医生手上的笔,在亲属签字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裴溪云,下笔有力,是很好看的正楷字。
男医生接过病危通知书,转身就走,嘴里大声说着,貌似是专门说给裴溪云听的。
“景煜他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姊无妹。”
男医生撂下这句话就给景煜去做抢救了,裴溪云半蹲在地上,这里空调很足,刚刚那会儿走得急,也没来得及穿袜子,如今那双冰凉的脚开始抗议。
脑袋沉沉,不时地望着急救室,那里头人影攒动,与死神拼搏,如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希望用自己这些年抢救回来的动物的积下的善缘换一个景煜的身体健康。
他不信佛,此时却在心里默念佛祖保佑,保他平安。
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景煜的生活该有多难。
景煜醒来的时候看见裴溪云正趴在他的手边,脑袋死死地压在他的被子上,景煜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四处打量着,才发现这里是医院,好巧不巧刚好是他当时做心脏移植手术时住了一个多月的那间,窗外的银杏树在风的鼓动下摇曳生姿,靠近窗台的那枝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星星,夜晚会发着荧光,就变成了真正的星星。
景煜口渴,四处寻着水,目光落在了桌子上那早已准备好的一杯水上,轻轻曲着腿,将身子慢慢往后涌着,起身的那一瞬间,裴溪云也抬起了头,满脸疲惫地看着他。
还没喝到水,景煜下意识地往嗓子眼送了些口水,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开口说话。
“你……醒了?我怎么会在医院,我……”景煜问。
裴溪云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踉跄着身子,弯了一晚上的腰,有些熬不住,起身的时候腰很酸,拿起桌子上的那杯凉水倒进池子里,接着又拿起保温壶给杯子里填满温热的水。
拿着杯子,递给景煜“喝点儿温水,你还好吧,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啊,我是不是晕倒了,吓到你了?对不起”
景煜自知他晕倒时那吓人模样,记得第一次在家晕倒,父亲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