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杨仪就被人簇拥着坐上莲花轿撵,手捧玉净瓶掐印,面露端庄离开寺庙。
到了船上,两岸沿河尽是欢喜的百姓。
眼前景色缓缓移动,杨仪知道那是船动了。她按主持教的东西,用沾了水的柳枝向四周轻轻甩出,顿时一阵欢呼。
好像也不是难事,如果能让人感觉到快乐,哪怕是虚假的,又有何妨呢?
杨仪想着,边执行任务边观察四周。
马文才半夜被马府人叫走,也不知能不能在她结束前赶上。
杨仪心里焦急,又怕马文才再被他爹惩罚,又怕他自闭没人管他,忽然微微惊悚地睁大眼睛。
就见岸上,山长、师母、王兰王蕙也吃惊地看着她,而另一边,祝英台、梁山伯、荀巨伯还有其他凑热闹的学子也都呆若木鸡地瞪着眼珠子。
卧艹!
他们怎么来了!
杨仪心里慌乱,面上不露声色,船经过他们时一边甩一次杨柳枝,看他们又怒又笑,忽然也觉得被人发现不是什么大事了。
杨仪笑了起来,百姓一见她笑,都开始欢呼,感慨观音慈悲。
船过路段不长,很快就到了终点,想见的人还是没来。
再被人请上轿撵,杨仪支膝而坐,目视前方,很快就回到庙内,这观音也不用再扮。
主持对她表示感谢,请她回屋换装,杨仪却道:“我还有一人没有见到,请大师容我再等等。”
一上午的时间倏忽而逝,杨仪饿得不轻,却没有胃口。
马文才为她出府,若马文才因她被惩罚,她终究不忍。
唉,再等等,如果还等不到,就只能去马府找人。
杨仪坐在床上,又是紧张又是饥饿,甚感疲惫,不多时便昏昏欲睡。
门吱呀地响动,一人走进屋,杨仪睁开眼睛,一时不知先笑还是先说。
却又笑不出,说不出,只要仔细瞧,就能看见他眼底都是哭红的印子。
还是和他爹吵了架。
杨仪微微叹息,想了想,躲开马文才,盘腿在床上坐好。
马文才不知何意,疑惑地看着她。
“杭州马文才,念你昨日过生辰,菩萨欲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