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时,感觉从岩壁到车子距离不过数步,这一大团藤蔓覆盖到的范围也算不得多广阔。刚刚一时激愤之下扯着人扎了进去,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丁暖本来方向感就不好的原因,她忍着周身密密麻麻的痛闷头闷脑往里闯了一段,始终没看到人不说,自己也晕头转向起来。
藤蔓沉默冰冷又柔韧,遮天蔽日的,纵然前方有雪亮的车灯,进到这里面也几乎再看不清什么。只能在无数影影绰绰的枝条包裹中挣扎着突围。数不清的枝叶路过他们这些血肉之躯的时候也饶有兴致附上去“进食”上几口,被一把扯掉了也不恼怒,像是麻木的傀儡,说不上跟疯狂的走兽比哪种更叫人崩溃一点。
“宋诚挚!”丁暖扯着嘶哑的嗓子咆哮:“听见了赶紧给我回一声!”
“嗬~吐!”
她声音还没落尽,都来不及留意周围有没有回应,就听身前那人不屑的吐出口血唾沫,想来是不忿于自己竟因为这种愚蠢又婆婆妈妈的事情而陷入险境。
不过他现在也算虎落平阳了,挂了一身的彩不说,腿脚更不大灵便。而死捏着他肩膀那个女的,一看就是平民里最穷途末路的那类——这年头即便是内圈贵人,除了那点子口腹之欲,真没什么说得上的理想和追求。他们那些贫民,所余不过一具人类的躯体,没什么手段保护是真的,但舍得给折腾到如此地步,到整个人看着几乎就是只走兽的,都是狠角色。
他打也打不过人家,无谓逞嘴皮子威风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用力吧唧了下嘴,把咒骂都咽回了肚子里。
“诚挚!”
丁暖没心情跟这人计较许多,她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念,总觉得宋诚挚那家伙还活着,胡乱扒拉几把不断往身上攀扯的藤蔓,不管不顾往深处扎,这里找不到就去看那里,没头苍蝇一般。
“我说,诶……我说……”这藤蔓虽一时还不致命,但随着身上伤口的增多,血液刺激了枝叶的嗜血属性,那些本该没什么神智的植物,也遵循着本能渐渐围拢过来,让人更加难以防备。再说那疯婆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往里瞎翻腾,连自己都不大顾念了,大有不找到人不罢休的架势,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为其他人陪葬。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商量。
“这鬼藤你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