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锦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在熔炉中炙烤,身体又晕沉又重,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听到一点外界的声音,想回应,却根本没有办法动哪怕一根手指。
“赵尧锦?”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像是江十越在叫他。额头上传来一丝凉意,像是手指,却又很快离开。
好舒服……
手指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他晕晕沉沉,脑子里乱七八糟,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把他包成了一个蝉蛹。
赵尧锦紧闭着的眼睫颤了颤,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
身子被人扶起来,头搭在一个硬硬的肩膀上,脸被人轻轻拍了拍,想让他清醒。
“吃药。”声音很好听温柔,带着些诱哄,但吐出的两个字却让人本能地想要逃避。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迷迷糊糊看见三四粒药片即将送到嘴边——他倔强地抿着唇,偏着脑袋。
不吃。
不想吃。
赵尧锦闭上眼,往他怀里头藏。
药——那么苦,他才不想吃。而且自己身体好极了,以前有点什么小病小痛喝点白开水就好了,吃什么药啊。
江十越看着他紧紧抿着的唇,有些无奈。
他身上烫的厉害,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胸口,麻麻痒痒的。
看来得跟他量一□□温。
江十越拿来水银体温计,把被子掀开一角,手探入进去。
赵尧锦只觉得凉凉的空气漫进来接触到肌肤,腋下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的硬币似的东西,令他很不舒服。
他不自觉地绷紧了小腹,难耐地挣扎了两下,想要抬手把那枚硬币扔掉。
江十越扣住了他的手,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些无奈:“你别动,好好夹着。那是体温计,你现在发烧了知道吗?”
发烧?他哪有。
自己身体好的很好吗?赵尧锦想。
最终也只是哼哼了一声,安安静静靠着枕头,老实了下来。
眸色被高热染得汁水淋漓,就这样望得江十越心头一颤。
他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却还是狠下心来,把那些药片从锡箔纸里重新抠出来一份。